“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就想变成自由身,能中彩票最好,中不了也无妨,你呢?”
男人的回答莫名其妙:“以后你就知道了。”
悠然骑行大半个钟头,到了王老板和情人的爱巢。他们说自己是超市送货的,成功进入小区,又以忘带钥匙为名,请三楼的住户帮忙开门。
在楼梯闲坐到夜半时分,乌善小朝温寒借打火机,在王老板门前点燃线香。香很劣质,弥漫的刺鼻气味令人心神不宁,成功在嗅觉上渲染出诡异的氛围。
香燃尽了,他让温寒躲好,自己现出原形,以喙啄响防盗门。
咚,咚,咚。
“谁啊?”伴随一阵拖沓的步子,王老板推开门,声音带着睡意和些许恼火。乌善小轻巧一跃,隐入门与墙形成的夹角。
“啧,听错了?这什么味啊,跟进了殡仪馆似的……”王老板吸了吸鼻子,纳闷儿地低语,随后关起门。
乌善小隐约听见他和情人聊了几句,估摸着他已经躺好,便再度敲门。
咚,咚,咚。
清脆响亮的敲击声,回荡在午夜楼道,叫人心头发颤。
“咋回事,谁啊?!草,大半夜的搞什么!”王老板愤懑地嘟囔,迈着沉重的步子,噔噔快步来到门前,猛然开门。回应他的,自然只有声控灯映照下的走廊,空荡寂静,浮动着诡异的焚香味。
王老板愣住,不安地舔舔嘴唇,又小心地朝防盗门上方瞥一眼。他身后传来情人紧张的问话:“谁啊,你老婆?”
“不知道,可能是耗子。”
“这是什么味道呀,谁点香了……”
王老板刚合上门,门锁还未回弹,第三次敲门声骤然而至。
咚,咚,咚。
房门的震动,直接传导到他手里。他大叫一声,一脚踹开门,抄起放在玄关柜的长柄鞋拔子凌空挥舞几下,徒劳地喘着粗气。
听动静,女人也下了床。她不敢靠近,在几米外发出哭叫,连问他在做什么:“怎么回事啊,我有点害怕……”
“没事,有人在胡闹,八成是楼下那小崽子。明天我找他家长去,什么东西,有人生没人教的玩意儿。”王老板又朝门外瞄了几眼,用力关起门。
隔了一会儿,估计房里的男女稍微放松,即将重返梦乡,乌善小搞坏声控灯,让温寒把花圈端端正正地摆在门口。又在地上撒些纸钱,第四次敲响了门。
“啊!”门里传出女人短促的尖叫。
这次,王老板的脚步在门口踌躇良久,似乎在盯着门镜看。浓厚的黑暗中,乌善小轻声冷笑,继续啄门。
“刚刚,是不是有人在门外笑?”女人带着哭腔问。
“没有,你听错了。”王老板的声音喑哑颤抖。
“门外有什么?”
“看不见,灯坏了。”
“还是别、别开门了。”
似乎想在情人面前逞能,王老板不顾劝阻,到底还是开了门。这次,他开得很慢,整个人身体后仰呈防御姿态,左手缓缓推门,右手提着一把菜刀。
门内明亮的灯光,一点点照亮满地纸钱和花圈,以及当中的黑白照片。
“啊呀我的妈呀——鬼啊啊啊——”女人发出肝胆俱裂的惨叫,连滚带爬地朝卧室躲。王老板一动不动死盯照片,认出那上面的男人后,他倒吸一口凉气,猛退几步,噗通跌坐在地。
紧接着,他又扑出门来,一边低声咒骂,一边歇斯底里地挥起菜刀砍向花圈。乌善小眼看着一百来块钱被乱刀砍碎,纸屑纷飞,多少有点心痛。
异响惊动邻居,对门开了道缝,探出半个脑袋。看见发疯的王老板,又慌忙关紧门。
待王老板回屋后,乌善小觉得今天的表演差不多了,让他们缓一缓,明天再继续。那女人一直在哭,哭声中夹杂着王老板的安慰,说没什么可怕的,并认定是仇家搞他。
“逗死我了,哈哈哈。”骑车回去的路上,乌善小乐不可支,“明天,我可就登堂入室了。折腾这孙子几天,不信他吐不出钱来。”
午夜车流稀疏,他心情舒畅,提出和温寒比赛骑车。他翘臀悬空,一通猛蹬,不时回头瞄一眼,和男人你追我赶,笑声洒了一路。
作者有话说:
预告
男孩要以暴制暴,小小慌忙去阻止
第23章 悸动青春
次日傍晚,小石骑着破摩托,准时来店里做兼职。
冰淇淋的制作流程有点繁琐,不过乌善小只教了一次,他就全记住了。闲谈中得知,虽然他脑袋很灵,但没上过什么学。从小没爹没妈,在穷山沟里吃百家饭长大的。
“关于工资,你想周结还是月结?”
“随便。”小石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