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为了逗孩子玩儿才穿成这样。”乌善小有点难堪,飞速摘下泳帽和蕾丝眼罩,卸下一身行头,只留黑衣黑裤,“呼,跑得好累。”
听见是为了孩子,男人血丝密布的疲惫双眼闪过笑意,朝他点了点头:“能理解,为人父母真是一场苦修啊。”
“嗯嗯,是啊。”乌善小附和几声,没做过多解释,这也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飞鸟侠,今晚叫你插翅难逃!”这时,“坏蛋”也跑进男厕,将他拦腰抱住,暧昧耳语:“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你的同伴全都被我抓了,如果你不希望他们有事,就乖一点。”
说完,温寒才看见这里还有人,若无其事地松开了手,面上波澜不惊。当尴尬的总量不变,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就是尴尬全是别人的。
年轻男人诧异地打量温寒,又看向乌善小:“你儿子都这么大了?”显然以为,这便是他口中的“孩子”。
“不不,这是我兄弟。”后者连忙解释。
“有个能跟你一起胡闹的哥们儿,可真好啊。”男人笑了笑,推着婴儿车绕过他们,快步离开男厕。洗手之后,他又若有所思地探进头来,望着乌善小:“你是‘欢喜就好’冰淇淋店的老板吧?”
呃,该不该承认呢,会不会影响生意啊?乌善小犹豫一下,还是点了头。
“我在你的会员群里,不过已经很久没去过了。”说完这一句,男人便走了。
乌善小也洗了手,把行头夹在腋下,一边走一边轻轻甩去手上的水珠,侧头皱眉问:“十郎,你刚才是不是笑场了?”
“对不起,实在忍不住。”温寒轻轻揽住他的肩,“我猜到会很好笑,但是……没想到这么好笑。你的造型,配上那些动作,还有音乐。哈哈,太可爱了。”
“可是,小孩子喜欢啊。”乌善小挎住男人的胳膊,“那些在大人眼里幼稚可笑的东西,在他们眼里,也许是世界上最酷的,要换位思考。”
“飞鸟侠,身体还不舒服吗?”男人低沉地询问,带着暧昧的笑意。
他捏起对方胳膊上的肉,愤愤地拧了一把,嘟囔道:“有一点吧,像坐在火盆里一样,热辣辣的。”
“可我看你还是很矫健。”
“切,下次换你试试。”他捂住腰臀轻轻吸了口气。
当那种痛并快乐的事,具体体现在积分上时,高达二百多分。领导在工作群里提出特别表扬,并鼓励大家向乌善小看齐,多向他取取经,如何才能在工作中突破自我。
领导的夸赞令他心里五味杂陈,自豪而羞耻,心想:我不是突破了自我,而是被人给突破了。要是都向我看齐,那工作群可以改名为“零号基地”了。
他查看刚刚到手的积分,感慨道:“虽然我现在的业绩不错,但想要达到十万分,还是遥遥无期啊。”
“我有个办法,早就想说了。”温寒认真地提议,“送冰淇淋吧,从早送到晚。”
乌善小心念一动:“你是说,直接把店变成一间公益店,不再收费?那需要很多钱来支撑成本。现在积分不好赚,送一份冰淇淋才能得0.03分。”
他掏出手机算了一下,暗暗心惊,“我至少要送出百万份冰淇淋,才能达成余下的3万多积分。冰淇淋球挖小一点,大约50g,成本至少要1.5元,这还不算水电和其他开销。况且,我还要生活呢。”
“不能用便宜点的原料吗?”
“东西不好吃,积分也会打折。”
温寒不以为意,轻松地说:“无所谓,我在天上攒了二百多万,应该够你实现自由了。”
这样的办法,乌善小也曾幻想过,但还是断然拒绝:“那是你的钱,我还是想靠自己。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尽管没有接受温寒的提议,他还是突然间就有了底气,第一次感觉离自由近了。他歪头打量男人,月光将硬朗的轮廓勾勒得很温柔。原来,这臭狗狗有这么多积蓄。靠,天上的工资可真高,太不公平了。
“我是一只快乐的小小鸟……谁都没我起得早……”翌日清晨,乌善小哼着歌,先给恋人做了丰盛的早餐(用了8个鸡蛋),又麻利地忙里忙外将店面打扫一番。然后,制作了牛轧糖、朗姆酒和红提口味的冰淇淋补全货品。
他从隔壁请来好友帮忙看店,为对方沏好一大壶绿茶,又准备了零食,因为他和温寒要去警局门口蹲活儿。毕竟是边工作边约会,他穿了一件常人难以驾驭的红色皮夹克,精致耀眼,宛如刚摘下的玫瑰。
白清波坐在收银台后倒了杯茶,调侃道:“昨晚柯道长引来的风太小了,雷声也小,都不如吃完黄豆放几个屁的动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