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濯已经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美人榻上脸颊泛粉的小郡主。
一双眸子水润盈亮,正无措地望着他,瞳眸里倒映出他的身影。
此刻的她仰着头,颈长而白,惹人垂涎。
望着她清澈瞳眸里的自己,裴濯觉得自己就像禽兽。
对她有强烈的欲,恨不得立即将她吞吃入腹,想狠狠地欺她,让她跟自己求饶,对他说些好听的话。
要不是怕吓坏她,他真的很想此刻就禽兽一回。
黎凝怔愣望着眼前英朗清隽的脸庞,一双眼深邃幽黑,藏了许多她看不懂的东西,也感受到他周身表现出的前所未有的强势气息。
“你、你……”
黎凝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她直觉现在的裴濯很危险,他要是真想对她动手做什么,她哪里会是对手。
她慌乱地想要站起,裴濯察觉到她的意图,先她一步抓住她双腕,黎凝想要挣脱,抬起膝盖就要去踢他。
裴濯敏捷一躲,混乱间,两人都倒到榻上,好在裴濯及时调换二人位置。
有裴濯在她底下给她垫着,黎凝没摔疼,但双手还是被裴濯禁锢,动弹不得。
就在黎凝真以为裴濯要对她做什么的时候,裴濯突然笑了,胸腔震颤,连带卧在他胸膛上的黎凝心尖也跟着不受控狂跳。
太可恨了!
裴濯已经松了力道,黎凝终于又能重新控制自己双手,她双手攀住他肩,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原本她想咬他颈侧,但她在那怒火攻心的情形下居然还有心思顾虑,脖子那么脆弱的地方,万一咬出个好歹怎么办?
在裴濯发出一声低沉闷哼的时候,黎凝就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咬轻了。
那声音愉悦得像一声喟叹。
好似她咬他那不是惩罚,是奖赏。
黎凝郁闷地抬起头,发现裴濯正垂眼望他,黎凝往裴濯脖颈看去,就见他喉间一滚。
黎凝盯着他喉间上下滚动的那物看,正在思考咬在那里裴濯会有多痛。
裴濯被她看得口干舌燥,察觉到身体某处的异样,他只能捂住黎凝的眼。
“下来。”
一开口,便是极低沉干哑的嗓音。
两人这姿势被人见着了确实有些不雅,裴濯可以不要脸,但她长乐郡主可是好面子的。
黎凝利索地从裴濯身上爬下来,裴濯抬起小臂搭在额上,半躺在榻上平复呼吸。
这屋黎凝是一刻都不想呆下去,原本都走了两步,想了想还是不解气,又折回来,拿起掉落在一旁的话本子,对着裴濯的脸发泄似的扔过去。
这话本,她不看了!
一整日,黎凝都不跟裴濯说话,甚至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有裴府其他人在时,黎凝面上便挂着端庄的浅笑,等到只有她与裴濯二人,笑容立刻从黎凝脸上消失,一个转身立刻从裴濯面前离开,让裴濯连开口的机会都无。
白天还能避开裴濯,到了夜里,两人要睡同一张床榻,黎凝早早洗漱好,卷着被衾躺在里侧。
裴濯熄灯上了床榻,难得现在黎凝躲不了,他终于有机会能跟她说上话。
二人虽在一张床榻上,但中间隔的犹如一道天堑。
裴濯望着黎凝明显还在生气的身影,决定好好与她赔罪。
“白日是我不好,郡主要如何才能消气?”
黎凝不理他。
裴濯想了想,试探着继续说道,“我让郡主再咬一口?”
黎凝仍旧不开口。
裴濯那边传来衣料摩挲的声响,接着他的声音也传过来。
“白日郡主咬的是右肩,现在让郡主咬左肩。”
裴濯说到做到,黎凝能感受到他在朝自己这边靠近。
黎凝藏在被衾下的手顿时握成拳。
他以为她会相信他?
笑话!
裴濯根本不怕被她咬,甚至还乐在其中。
要不是夫妻新婚头月不可分床睡,黎凝今日绝对不要和他同睡一张床榻。
有什么抵上自己的背,黎凝感受到一股热意,浑身一僵。
“我已准备好了,郡主快些咬罢。”裴濯催促道,“早些解决了可早些休息,郡主咬完就莫生气了。”
黎凝忍无可忍地坐起,她也不清楚裴濯是否真的要将肩给她咬,但她不稀罕。
“你再扰我,我便让人把你扔出去。”
黎凝语气严肃,带了警告的意味。
裴濯不知是不是被震慑到,竟真安静下来。
黎凝又观察了好一会儿,见裴濯确实打消心思,才重新躺下,准备入睡。
那头裴濯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再来捣乱,黎凝一觉睡到天亮。
早晨醒来,黎凝一睁眼便看到裴濯正坐在床头盯她。
黎凝惺忪的眼缓慢地眨了眨,而后就见裴濯正在解开衣带,褪下一侧衣裳,黎凝霎时瞌睡全无,坐起来急忙退到墙里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