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突然止住,孟烬侧头看向她,表情凝聚。
冷冷道:“说什么?”
“说我男朋友是废物。”
时间仿佛静止,两个人保持着刚才说完话的姿势,一动不动,初毓以为他会发怒,毕竟没几个人敢这么说他。
过了几秒,孟烬突然头转向车窗,勾唇笑了,初毓不理解的问道:“你知不知道我男朋友是谁?”
“知道。”
“那你还笑?”
孟烬转回来,眼底多了一丝温柔,声音磁性低哑。
“所以,你揍他是因为他骂我?”
初毓淡淡道:“嗯”,态度却是坚定的。
原来,他根本注意到那个人骂了他什么,只听得到她是为了他才动的手。
“我爱你,好不好。”
什么是爱,他说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来的汹涌,早已胜过喜欢,他觉得这三个字这辈子也只想和她一个说。
初毓原本平静的神情,在听到他这句话后,脊背僵住,大脑一片空白伴随着耳鸣。
自从外婆去世后,她再没想过会有人对她说,她其实都没想过喜欢别人或者谈恋爱,结婚,她以为她会孤独终老。
但他的出现打破她的种种‘原本以为’,在她坚实的心墙上,不知不觉的打开了一个洞,之后再一点一点推倒周边瓦泥。
她也爱他——
初毓回过神来,孟烬紧紧的盯着她,眼神里都是期盼着她的回答。
她不会回答,她不想像你来我往那样虚与委蛇。
初毓抬起两条被黑色包围的双臂,放到他白皙秀颀的脖子上。
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脖颈,喉结滚动了一下。
她起身的时候,将他带向自己,一双眼眸缓缓闭合。
唇是温热的,柔软的印在他的额头间。
这是第二次,第一次吻他的额头是在她确定自己喜欢他的时候,这一次,是确定她也爱他!
此时,这朵野蛮生长在高岭之处的红玫瑰,仿佛褪去了茎刺,卸下最后防备...
“The withered rose is reborn in the IV belt.”
——“枯萎的玫瑰在输液袋里重生。”
恰好形容她……
唇瓣离开后,孟烬还在懵着,她的两次额头吻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里,都隐藏着她的赤诚与炽热。
初毓低语道:“你说的话,我记住了。如果后悔了,记得告诉我。”
话末,孟烬已经开口道:“没有那种可能。”
初毓没再说话,只盯着他看,棱角凌厉,与他现在的神情完全不符。
话音还在脑子里回响,人已经凑到自己面前。
孟烬气息近在咫尺,轻轻的喘气声,话音有些沉:“初毓,我说到做到!”
最后的距离由她向他靠近,唇与唇交汇...
吻的意乱情迷之处,孟烬松开唇,微微分离,脸上透露出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声音又低又哑,夹杂着欲望:“能不能快点长大?我等不及了”
初毓被吻的脑子有点糊,问道:“什么?”
“我细说给你听?”
初毓会意,气息还算平稳,细声道:“闭嘴。”
孟烬气笑了,发狠道:“磨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又是一番接触……
时间不早了,初毓下了车,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开,之后转身进了电梯。
他今晚的每一句话都不停的在耳边萦绕,初毓的心底是久违的温热。
十楼上,初毓在门外按着密码,唐琪听见声音,跑到玄关处,双手抱臂,倚着墙,一脸八卦的站在那里等她进来。
初毓刚开门,就看到她那副样子,没理她。
换了鞋,朝客厅走去,唐琪屁颠的跟在身后,一排大白牙露在外面。
坐到沙发上,终于开口问道:“在车里这么久,干嘛了?”
初毓拉开抽屉,找了带果脯出来,回道:“你猜。”
“快说嘛,不然我今晚要睡不着觉了!”
“奥,那就别睡了。”
……
唐琪故作严肃:“冷血,无情,没人性!”
“他知道我刚跟人打架了,问我怎么回事。”
唐琪一脸震惊:“我靠,他怎么知道的,在你身上安监控了?”
安监控就有点离谱了……
初毓:“他没说,我猜应该是台球厅有认识他的人吧。”
“牛逼,这眼线真是遍布全市啊,改天你要是把他绿了,岂不是跑的时间都没有!”
初毓看她一本正经的鬼扯,有些语塞。
没再理她,便去了浴室,洗了个澡就回房间睡了。
次日一大早,初毓还没醒,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初毓有起床气,皱着眉翻找手机,语气烦躁的接通电话,那边传来声音
“您好,是初毓女士吗?我们是Y市警察局,有人举报你故意伤害,请您现在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