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武功是为了让你把手打疼的吗?”
“你就不知用真气保护好你的手?”
虞卿这人装香雪海时颇能柔媚入骨, 若是有心宠一个人, 那语气, 那神态, 活生生能把人溺毙了。
谯笪君吾神色没有变,但耳根烧红了, 也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手。
疼吗?
不是很疼, 就是心脏有点麻。
她中邪了吗?还是想着现在对我好点, 回家就把我吊起来打?
他压着嘴角,低着头平静温和说;“本来是疼的,但师傅你每次关心我一下, 我就不疼了。”
我的徒儿你这不是一般的茶,怕是西域那边的大碗油酥茶。
茶是茶, 但挺油的。
虞卿看出谯笪君吾就是故意的,故意膈应她。
什么人嘛。
她的手指摩梭了下茶杯,轻咬下唇,眼波轻横他一眼,慢悠悠说:“徒儿,人太贱了,是要挨雷劈的。”
她这话刚说完,轰隆作响,屋外劈里啪啦一条雷霆纵横,吓得所有人一跳,连她自己都愣了愣。
因为她刚刚真的隐隐有种感觉——这雷劈下来的时候,她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似的,有一根线跟它连着了。
古古怪怪的,这鬼城跟她以往了解的不太一样。
仿佛多了一个萨摩,一切都变了。
谯笪君吾脸都绿了,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师傅,您改修道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默默挪了下板凳位置,离她远了些。
虞卿:“......”
——————
众人在场都有些尴尬,不过店主开窗看了下,一股薄凉的水汽冒犯进来,有点冷,“怕是要下暴雨了,怪了,这天气,好好怎会下雨。”
这个季节往常不会有暴雨的,还打雷,看着就不正常。
也就店主跟虞卿两人留意这雷雨不太正常,其余人主要还是被酸到的。
王玄渝脸色尤其难看。
虽然太子是他们王家早早就舍弃的废棋,但眼看着这颗棋子如今竟聪明绝顶且武学功底超凡,俨然是顶级天赋,现在朝内不免议论君主是明珠暗投,因为偏私宠妃而苛待礼法上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很多清流老臣都不乐意支持鲁王。
此前就给鲁王递了橄榄枝的王家处境就显得特别尴尬,否则也不至于这次让她亲自来鬼城冒险。
归根究底还是为了家族的政治利益。
甚至,王家还想过如果谯笪君吾还有上去的可能性,王家也不是不能支持,那么,她这个曾经的未来太子妃算什么?
改投原未婚夫?
王玄渝心高气傲,自觉不愿,可回头一看,人家太子却示好一个魔教妖女。
这让她心如鼠蚁啃咬一般,手指都抠白了,而章青屿留意到了,不露声色眯起眼。
宁无端有些无语,詹秦风是老派的,也被气得胡子直吹:这俩人是真没把别人放在眼里啊,这打情骂俏的,传言真的无误?
“现在不用查也知道了这些传言定然都是假的。”詹秦风没法对虞卿出手,而且上次姑苏城中他心里多少有些理亏,不好应对,于是站起欲走,只硬邦邦抛下一句,“人家俩人关系好着呢,还什么三角恋,我看没你什么事儿。”
宁无端本来就有些无语,被曾经的长辈一怼,更是尴尬。
这顿饭,注定有些人食不下咽。
但虞卿两人吃的不错,原来不太喜欢这鬼城的,但碍于鬼城的形势,这些往日恨不得杀他们的人一个个都束手束脚,不敢得罪萨莫大人,倒是让人心里暗爽。
那小公子自有他的护卫们料理,一群人吓坏了,很快跑上了二楼客房,不敢招惹这群武林好手。
虞卿两人也很快上了二楼客房,骤发现跟司徒别离等人住对面。
她看向司徒别离,微笑:“司徒城主不去投奔自己的亲戚吗?”
司徒别离也微笑:“这年头亲兄弟都会自相残杀,何况是远房的,不过是被虞姑娘几次击败,心生不忿,想要求萨摩大人给个绝世秘籍登峰造极好一雪前耻而已。”
这阴阳怪气的挤兑谁呢,谯笪君吾推开门让虞卿进去,一边散漫道:“城主文采不俗,成语所用还押韵,不考虑去考科举吗?”
司徒别离冷笑。
谯笪君吾也冷笑。
这鬼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随便拎出几个人来都是有仇的。
跟笼子差不了多少。
——————
一进屋,谯笪君吾一改此前膈应人的表情,皱眉说:“我那个便宜父皇可能身体不太好,这些人急了,不说章青屿这些人,就连这个司徒别离都可能是为了药物而来,要么就是跟那个纳兰潇湘有关,他跟鬼城纳兰一脉关系深吗?”
“不知,我与那边也不熟,只是曾见过老教主派人联络过纳兰潇湘,后者来过魔教做客,一个想借鬼城豢养药人,一个想借魔教壮大声势,但最后没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