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一脸真诚否认道:“不是,我们打算跳河殉情来着,他的未婚妻一看,急死了,为了阻止他寻死,就一箭射穿了他,虽凶险,但起码不致命,但天公不作美,他一脚摔下悬崖...就跟我一起入河了。”
俩老人:“......”
这剧情就挺意外的,但还好跳河成功了?
————————
躺在床上,虞卿知道这种乡野之地,普通人家能有个客房就不错了,就不必计较炕头的窄小了,她躺在被褥中,手臂轻微一动就能碰到谯笪君吾的身体,所以她努力控制了最大的距离,侧卧着睡。
毒性虽消减不少,热蚀感消退,真气也不再躁动反噬,但因为虚弱,体不受耐,会有阴冷感传来,她觉得冷,闭着眼忍受的时候....身后忽然有暖热的东西一寸寸磨蹭过来。
虞卿:“?”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旁侧的人低低□□了一声,接着一只手胡乱摆动,也不知在找什么。
其实空间这么小,他还能找到什么?
谯笪君吾的手掌落在她腰上的时候,虞卿告诉自己这人重伤,糊涂了,得原谅他的冒犯。
正要伸手要掰开他的手指,结果谯笪君吾身体燥热难耐,摸到了凉软清爽的身子就急切了,不等她反应就单手环了她的腰肢,往他怀里紧紧搂贴着。
虞卿当时整个人都懵了,“谯...”她低低一声,想要唤醒对方,这人身体却颤抖着,滚烫滚烫的,像是痛苦极了,混沌中只能出于本能搂着她。
虞卿知道这是发烧了。
这么深的夜,俩老人也不是医师,更无多少草药,没必要扰醒他们费神费心,只能自己扛。
虞卿抿抿唇,最终还是掰开了这人的手。
失去了他,他好像特别难受,发出了小兽般的喘息声,唇瓣殷弘,苍白俊秀的脸庞满是隐忍的痛苦,但很快...一只清凉的手落在了他胸口,输入了真气。
——————
次日凌晨,第一缕阳光通过木栏栅窗进入,落在土炕上,棉被下面的两人正沉睡着,但谯笪君无先醒来了。
他闻到了一缕香,来自太阳吗?
他睁开眼,看清了,以为自己在一个梦境。
若非梦境,怎会在阳光倾泻分离的剪影中,让她的面容亲近依靠在他的胸怀。
她的脸很小,怕是累极了,睡得极沉,但又有几分宁静静美的模样。
光是她轮廓间缺失的点缀,静静的,朗朗的,但她清冷冷的,倔强不被融化。
他忽想到了宫内静夜庭被世代守夜一年一度才出的青雪昙花。
花开花现全由它自己,不由世俗,不由贵贱,只为日月星辰。
第一次,这么近。
他的心脏即将剧烈跳动,但他努力压着——怕吵醒她,让梦境破碎。
但他的手又触摸了真实。
她的腰在他的掌心,所以她的人就在他的怀里。
可以想象定然是他昨晚冒犯了她,强行趁她昏睡时候把她搂过来了。
怎会...如此放肆?
他喝醉了吗?
谯笪君吾沉默着,悄然松开手,身体要往后挪...却因为昏睡这几日不清楚这张土坑的的宽窄而直接往下滚。
他扯动了被子,惊动了虞卿,她惊醒了,反应极其敏锐,伸手就要去拉他,但未曾想对方好歹也是个高大的男儿,而她再强大,体弱纤薄的身子也依旧被拽了下去...
两人前后跌落,但虞卿还是惊险中单手抵住了地面,不让上身压住他的伤口,但下shen难以控制。
她俯身抵着他,在低头间,一头青丝一缕缕垂扬而下,他看着她的脸被光线跟青丝分割...
一双眼盯着他,似无奈,又似嗔恼,却终究难以诉口,只能在对视中消化此时难言的隐秘。
他们的长腿嵌入,下shen亲密相贴。
非夫妻眷侣,何以如此?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灼意,她挪开了眼神,想要从他身上起来,忽然,这人扣住了她的腰。
虞卿一惊,但身子已经被他稳住。
他坐起来了,然后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将她从地上抱到了炕上,又把被子盖在她身上。
“对不起。”他低声说,沙哑柔软,跟那窗外的阳光一样。
是无孔不入的温柔。
虞卿不是榆木疙瘩,她太懂了,避开眼,手指抠了下身下的被褥,低声道:“无妨,本就是无意,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谯笪君吾皱眉,凑近了。
虞卿是什么人,手指微曲,但没有后仰,只是静静看着他,而他附身弯腰,像是躬身垂拜,说:“那请尊上日后只对我不拘小节吧。”
虞卿:“......”
午时吃饭的时候,老太太问是不是他们从床上摔下来了,有落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