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激动,说话声音有些大,他赶紧来回瞅了瞅,看没有人关注到自己才吁出一口气。
“是。”兰惜直言道。
李观棋骄傲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胸有成竹地说道:“放心交给我!明天就送你家去!”
兰惜看他这样子只觉得好笑,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不,我们就还在鬼市见面便好,明日申时,还是这张桌子,暗号就是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啊?为什么是这个?听着好没意思。”李观棋满满都是嫌弃。
兰惜起身,“好记就行。”
第二天,兰惜先去满星楼看了看情况,没什么事的时候,她就在搭好的棚子里画图,快到申时的时候,她把图收好,就带着程大海来了昨天的那个南州茶楼。
鬼市有很多茶楼酒肆面馆名字都带着地名,简单明了的告诉所有人这个店里主卖的是哪个地方的特色美食,但其实更深一层的就是这个店铺哪里的消息最多最象详细。
兰惜来到二楼,就看到窗前昨天的那张茶桌上已经做了一个人,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她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她刚一坐下,对面那个人就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还用袖子遮住了他们这边,神经兮兮地说道:“一二三四五。”
兰惜毫无感情地回了一句:“上山打老虎。”
李观棋拂了拂袖子,闹脾气般地说道:“你这也太不走心了。”
兰惜看到桌子上的一个小碟子里摆着一颗杏仁,就故意岔开话题,问道:“这杏仁是做什么的?”
李观棋声音提高了,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不知道这个?”
兰惜说道摇摇头,“不知道。”
一听兰惜不知道,李观棋来了劲儿,一扫刚才的阴霾,浑身充满了干劲,“摆上这个东西,就说明你想要买消息,一共五个档次,枣代表十文钱,花生代表一贯,莲子呢就是五两白银,栗子就是一两黄金,放几个就加对应的钱,一口价。”
“你说的里面没有杏仁。”兰惜说道。
李观棋指了指碟子里的杏仁,骄傲地说道:“这杏仁呢,就是价钱可谈,但是呢不能低于二两白银。”
说话间一个人就走了过来,拿起了碟子里的杏仁,问道:“不知道公子买什么消息?”
李观棋也不含糊,直接说道:“南州官窑。”
就见那人拿杏仁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他慌忙将手中的杏仁放了回去,也不管放没放到碟子里,撂下一句“打扰”,便匆匆离开了。
望着那人的背影,李观棋长长地“嘿”了一声,纳闷道:“怎么回事啊?今天第几个了都,怎么一听到这个就跟大火烧了娘娘庙②似的。”
兰惜看着那人刚才的反应,他不管知不知道,最起码他的反应说明,“南州官窑”这四个字是敏感词,她说道:“这说明在鬼市有人不让问这个,而且这个人应该还有些地位。”
李观棋将杏仁重新放回碟子,先“嘶”了一声,才说道:“那这岂不是变相说明了,鬼市跟南州官窑有关系?那这就麻烦了,线索本来就不多,现在还半断不断一个。”
兰惜笑着说道:“不一定,我倒觉得可以试一试。”
李观棋摸不清兰惜的意思,但见她好像更兴奋了,便问道:“你有对策了?”
“不过这就又要劳烦王爷了。”兰惜话里还带着笑意。
“你说。”李观棋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
“之后这几天,你每个带着‘南州’这两个字的都去一遍,坐上半天,只要有人过来,你就问‘南州官窑’,问上个几天。”兰惜悠悠道来。
李观棋不解,“然后呢?可能瞎猫碰到死耗子?”
兰惜拿起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口,不慌不忙地说道:“不,你就会被盯上。”
李观棋:“……”
程大海在一旁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就被李观棋带来的人制裁了。
李观棋瞪了一眼程大海,视死如归地说道:“行吧,我也算舍命陪君子了。”
芝南别院一楼有个软椅,兰惜有的时候就喜欢窝在那里。
她一边看着李观棋给他的官牒,一边还要时不时地在纸上写写画画。
萧自衡一进院门,就透过窗户看到她在那里一脸认真,嘴角不自觉就扬起一抹笑意。
他快步走到窗前,趴在窗棱上,“不冷吗?”
他突然说话,吓了兰惜一跳,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你吓到我了。”
“是你看的太认真了。”萧自衡从窗户边离开,进了屋子。
他扫了一眼兰惜手上的册子,“拿到了?”
“拿到了。”兰惜头也没抬地说道。
“看出什么了吗?”萧自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