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惜的悬着的心降下来了一点,“那就好,这样他就威胁不到你了。”
她又问道:“那家具找到了吗?”
萧自衡答道:“找到了,那件家具是一个木施,满星楼大火以后,太子应该是怕人发现,就又把他重新搬回了太子府,还命人给它重新上了漆,放在了他房间继续使用。”
她不了解火凰木被火烧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便问道:“那还能看出来吗?”
他道:“能,我在找之前请教过逢先生,他告诉我火凰木虽然耐烧,但是燃烧后会让它失去香味,我就是通过这一特点,才确认被烧的那件事木施,而且火凰木虽然耐烧,但是会留下痕迹,到时候只要把那层漆剥下来,就能看到被烧的痕迹,逢先生那边已经想好办法了。”
兰惜凝重的脸色终于转了晴,“那就好。”
萧自衡见她笑了,也跟着一起笑了,真好,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他这次很轻很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还有一个意外之喜。”
她惊奇地问道:“是什么?”
他道:“找到那个算命的先生了,你猜他是谁的人?”
她仰头看着他:“太子?”
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我们惜惜真聪明。”
兰惜忍不住翻一个白眼。
萧自衡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他还配合你吗?”
兰惜点点头:“挺配合的。”
她从小院里出来的时候,正好游行的大部队也来到了这边,她摸黑从巷子里悄无声息地出来融入到了人群里面。
这时有一个人从后面握住了她的手,她一转头是陈氏,陈氏微微一笑,她也回之一笑,两个人旁若无人地继续走了起来。
仪式结束,陈氏回了她家,陪她父母守岁。
兰惜一个人往别院的方向走,人太多了,她和仲夏仲秋她们走散了,她走在街道上,仪式走过的街道分外冷清,只有一盏接着一盏的喜庆的灯笼高高悬挂着,远方传来乐声和人们的呼喊声。
她快走到别院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她的面前,车夫的脸很陌生,她从来都不曾见过,但是马车她是认识的,是太子府的马车。
她放慢了脚步,警惕地盯着它,就听到里面有人说道:“兰惜,上来。”
她寒毛一下就竖了起来,是李观钰!
她硬着头皮上了马车,马车里很暗,李观钰坐在主座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压迫而来的气场。
她默默坐在了一旁。
李观钰便对外面的车夫说道:“走吧。”
马车行驶了起来。
兰惜问道:“去哪?”
李观钰阴沉着答道:“去太子府,之前请你去你不去,我只好亲自来了。”
她心里突然响起了那丝若有若无的哭声,又想起外面那个未曾见过的车夫,她惊恐地问道:“之前那个车夫呢?”
李观钰冷漠地说了一句:“死了。”
这话的语气太轻,仿佛辗死一只蚂蚁那样轻。
她质问道:“为什么!”
他抬眸看了他一眼,就那一眼,让她身上的寒毛再次立了起来,那眼神中全是不屑和冷漠,还有警告。
依旧是轻飘飘的语气:“不为什么,该做的事情做不到,有什么活着的必要吗?”
她气得后槽牙都痒了起来,她目光转向了别处,不再说话。
一路上李观钰也一言不发。
下了马车,进了太子府,李观钰便握住了兰惜的手腕,扯着她往前走,他手的力气很大,她根本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拽着,小跑地跟着他往前走。
他拽着她来到了书房。
他一把推开了门,将她扔了进去。
兰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手腕处传来酸胀的痛楚,她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腕已经红了一圈,她吃痛地握住自己的手,刚想质问李观钰在干什么,就见他反锁上了门,一张脸黑沉着走了过来,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着自己,压迫地问道:“说,去见谁了?”
她没有很吃惊,李观钰不是一个善类,她从来没想过今天和萧自衡见面的事情能瞒住他,只是没想到他会来的这么快。
下巴处传来的疼痛让她牙齿抖了起来,眼圈也红了起来,她哆哆嗦嗦地说道:“你放开我。”
他用力一甩,她就被甩到了后面的桌子上,胳膊、大腿、还有腰全都撞在了上面,她痛得站不住整个人连带着凳子摔在了地面上。
他一步一步向前,蹲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是不是去见萧自衡了!”
腹部传来钻心的痛,痛得她倒抽了一口气,心脏也在剧烈地起伏。
她同情地看向他,猖狂地笑了起来,“怎么?你怕了?”
李观钰看着她这疯癫不受控的样子,又是嫌弃又是不悦,他冷冷地说道:“我有什么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