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将军你是看到了吗?怎么一口一个我家雪儿推的,你这是污蔑!”宋杰兴对峙道。
“够了!宋冬雪呢!把她给我带过来!还有陈怡!”李华健怒道。
宋冬雪和陈怡被带了过来,两个人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头发也都湿漉漉地塌在头顶上,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也不知她们两个人是被冻得还是吓得,跪在地上一直在抖。
李华健问道:“喜乐,是你将兰惜推到水里去的吗?”
宋冬雪低着头不敢回话,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带着哭腔答道:“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不小心滑进去的。”
她转头对着陈怡道:“陈嬷嬷可以为我作证,是不是?是不是她自己掉进去的!”
她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陈嬷嬷毕竟是皇后的人,皇后又是自己的亲姨母,她一定会帮自己的,当时只有她们两个人在场,只要她们两个咬死了,那这件事情就会变成是兰惜自己滑进去的。
李华健问陈怡:“是兰惜自己滑进去的吗?”
结果陈怡一头磕在地上:“是郡主推进去的,老奴当时在前面带路,兰侍郎忽然踉跄了一下,老奴见不对劲就赶紧问侍郎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然后郡主就在这个时候,伸手将侍郎推进了河里。”
宋冬雪一听急眼了,她忍着肩膀处传来的剧痛,喊道:“你不要污蔑我!”
“她好好地怎么会踉跄一下。”萧自衡问道。
“许是着了一些凉吧,毕竟衣服有些湿,走到琴嫣殿又需要些时间。”陈怡低着头小心地说这。
听到陈怡这么说,宋冬雪简直要气炸了,她现在嘴比脑子快,她恼火道:“好啊你陈嬷嬷,将事情全都推到我身上来!她为什么会着凉你怎么不说!你怎么不说你欺负她不认路从宣政殿出来后带着她绕了半天才到了琴嫣殿!”
“你说什么!”萧自衡赫然而怒,一把扯住了宋冬雪的衣领。
宋冬雪疼得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宋杰兴忙冲了过来,掰开了萧自衡的手:“萧自衡你不要太过分!”
萧自衡转向一旁的陈怡,冷声道:“你为何要这样做?”
陈怡面不改色道:“我只是想报复一下侍郎罢了,毕竟侍郎让公主受了这么大的罪,老奴心里不愤。”
李华健凝视着宋若心:“你授意的?”
宋若心连连摇头:“不是臣妾,不是臣妾。”
陈怡道:“跟皇后娘娘没有关系,是老奴自己的意思。”
李华健道:“铭娴有今日之结果是她作茧自缚,跟兰惜有什么关系!”
陈怡抬头看着李华健,目光冷漠,她道:“老奴是粗鄙之人,殿下是老奴从小看到大的,见不得她受苦。所以才会故意带一条小路,想趁侍郎不备,将她推进御花园后面那个被遗弃的深井里,可是她太聪明了,对老奴一直有戒备,老奴没找到机会下手,只能先带回琴嫣殿。”
李华健道:“谋害朝廷命官是死罪。”
陈怡趴在地上:“老奴认罪,只是此事跟我家娘娘没有半点关系,是老奴心生怨怼,还望皇上明察。”
宋若心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责备道:“陈怡,你糊涂啊。”
她腾的一下跪在了地上:“皇上,请您看在……”
“娘娘!莫要为老奴求情。老奴一生得娘娘厚待,如今更是不愿再拖累娘娘,您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陈怡及时制止道。
她在地上连着叩了三个响头。
李华健道:“来人,拖出去,杖毙。”
陈怡被拖了出去。
宋冬雪听到“杖毙”二字,脸由白转青,她原本打算死不承认。可是经过陈怡这一番折腾,她说的话还有人信吗?
李华健突然问道:“今天在宣政殿上,是你故意撞在了舞女身上,好把酒水泼在兰惜身上,是吗?”
“什么?”宋冬雪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朕看到了。”李华健怅然地说道。
他审视着面前的宋冬雪,以前他虽觉得她骄纵了一些,但也是活泼天真,再加上李铭娴跟他一直不亲厚,而她却恰恰相反,崇拜他,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句一句“姨夫”叫的很甜,所以他封她为郡主,并封号为喜乐,就是希望她永远都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可今天在宣政殿的时候,他看到了她故意走向了正在转圈的舞女身边,撞了上去,假装摔倒,但他没有戳穿她,以为她就是嫉妒心作祟,想闹一下罢了,结果谁能想到,她竟然动了杀人的心思。
他对她很失望。
宋冬雪本就已经不灵光的脑子,更是直接炸开了,一片混沌。
宋杰兴见状,知道开脱是不可能了,赶紧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圆:“小女顽劣,但她万万不会想要杀人的,最多就是想要教训兰侍郎,皇上您还不知道吗,雪儿她娇生惯养的,受不了一点委屈,估计是兰侍郎哪里惹得她不痛快了,她想教训一下,肯定不会想杀人的,她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是不是,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