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书舟(30)

方辉表情囧囧的开着车,谨听师令,一眼不敢往后瞟,“你可别再笑了,司机需要专注注意力,懂不懂?你安静点安静点,再说了,池池还是个病人呢,她需要静养,静养!”

池学勍笑笑不说话,任顾悦和方辉互怼吵闹,他们老挂在嘴边的梁书舟似乎在他们心里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实际上很好说话、很温柔的男人。

池学勍无从考究,只是乍得想起昨天晚上,那人听了她一句话,凝视她良久,久到她心里直发毛,他却无声一笑,笑得心平气和,又玄之又玄。

真是奇了怪了,池学勍没忍住掀开被子双手捂着脸藏了起来,匆匆下了逐客令,“我要休息了。”

她语气生硬蛮横,他不气也不恼,关了天花板的灯,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盏小台灯在床头桌子上放着,还是粉色的一只老虎呢,可谓是给足了她空间和尊重,退出了病房。

这么看来,好像是挺亲切温和的?

也不知道他早上做什么去了,害她在病房里乱七八糟想了一堆,是要提前自己出院呢?还是一脸无所谓地与他直面相待,脑子里模拟了数十次相会的场景,最后一鼓作气摆出一副她失忆了的样子坐在床边等着他推门而入,虽然最终没有等到,甚至都没有跟她说一声他不送她回家。

啧。

所以他,现在在干嘛呢?

这个问题不好想,一想就是很久,直到顾悦喊她的名字,她才惊觉已经到家了。

-

绿色计程车绕着医院周边开了一圈,最后拐回来的时候,司机师傅一脸懵逼,“你在这里下?”

梁书舟看着计价表,从皮夹里抽出现金来,“是,谢谢。”

随后推开车门,下了车。

去停车场路过住院部时,梁书舟在楼下顿住了脚步,而后上了楼。

病房里入住了一位新患者,桌子椅子都摆在那,甚至是床头那盏老虎灯孤零零地熄了光摆在原处。

就是人不见了。

梁书舟默了半晌,路过的护士记得他,很是客气地帮忙取了出来,他掂量在手上的时候觉得分量有些重了,重到他拿捏不住,背靠在走廊墙壁,只有垮下肩膀,无声地叹气。

过了半个小时,梁母又一次打电话过来,催促道:“书舟,你怎么还没到?”

梁书舟站直身体,情绪寡淡,声音凉凉的,“方医生说,奶奶身体还硬朗着。”

“……这。”谎言被戳破,梁母瞬间有些不知所措,“书舟,妈不是骗你,你奶奶她确实晕过去了,只是,只是她突然晕过去,现、现在又好了,所以不想麻烦方医生大老远跑一趟——”

话没说完,蓦地,梁母身侧凭空响起一道绵柔的嗓音,“阿姨,是书舟吗?他在路上了吗?”

梁母被吓了一跳,看清人以后下意识叫出她的名字,“芷嫣。”

喊出来才惊诧自己说漏了嘴,忙看向手机,战战兢兢地问:“书舟,你还在吗?”

在吗?

梁书舟扫一眼仍在通话中的界面,似乎是多余问了,他自嘲的笑了笑,走到楼梯间时,电梯刚好在这一层停下,“叮”的一声,一群人接二连三鱼贯而出,他往后退了两步,神情淡漠地扫了一眼这些人,骤不及防的,瞳孔一缩,乌亮炯然。

而那个半低着头看着脚下,撑着电梯轿厢里的扶手杆慢吞吞在挪步的姑娘,尚不自知。

梁书舟已是顿足再不能前,随手挂了电话,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是以池学勍移步将出电梯门的时候,抬头一看,傻眼了,“你,你怎么在这?”

梁书舟就看着她不出声。

他不说话,说话的便是别人。

电梯里有人连按好几次关门的按键,轿厢门感应到人,关了几分又开开,他开始不耐烦地问,“你到底出不出去?”

音量有些大,池学勍被吓到,回头看着那个人十分歉然,“对不起对不起,我——”

话还没有说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出去还是不出去,身前一个瘦高的黑色影子已经靠了过来。

淡淡的皂角味道在鼻尖缭绕,池学勍再次看向梁书舟的时候,擦过他胸前的一颗纽扣,他已经揽着她的肩膀,半抱着她往里走进电梯里,按了负一层,口袋里什么硬邦邦的物件,有棱有角硌在她的腰上。

几分钟后,被“挟持”在梁书舟车子里时,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粉色的老虎灯,她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梁书舟把团成一团的灯线展开,顺手放在扶手箱里,老虎的尾巴就直直挺着,戳到了她的手肘,看着怪怪的。

池学勍瞟了一眼,视线重新看向正前方,她是觉得他怪怪的。

梁书舟发动车子,像是随口问道:“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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