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镇颔首嗯一声,越过她进屋。
一路往里,目光中现出越姜的身影,她只穿一身轻透的白裳,一头乌发铺在身后,正摇扇吹凉。
见到他她笑了笑,“还道你要更晚呢。”
毕竟他派人回来说他先去理政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
裴镇神情不变,“已经弄完了。”
话落,就已经到她跟前,脸上刚刚还淡淡的他这时一靠近,就压下阴影低头吻她,光吻了还不够,突然还把她抱起一半,抱得她臀后悬空,只能抬手挂住他脖子才能稳定身形。
越姜被他亲得低笑,喉中轻笑连连。
裴镇眼眸更深,含住她的笑意,又吮又吞。
越姜慢慢变得喉咙微痒,她挂着他的脖子莞尔,在他唇齿间低声笑道:“不是扑空了恼我?”
她一回来就听仆从说天子回虎踞关了,且才入行署就往寝居来,后来听她还没回屋,又叫人备马出去。
她那时估摸着他是要去南郊找她,赶紧派人追上去说她已经回到行署,不过才把人派出去不久,又听有人来报说天子已归,但是有事先去前院了,晚些再回来。
越姜那时就想,他或许是不想显得自己太急切了,在她跟前落了面子。
“没。”裴镇声调含糊。
越姜笑,“真没?”
“嗯。”裴镇迫切吞吻,心痒痒的不行,沉沉囔道,“是真有事。”
当然,或许也有那么点扑空的失望,但此时见到她,早已消散到九霄云外,又怎会承认。
他摸摸她的脖子,不让她在这时候再说话,明日他还要回忽冶马场,再回来估计又要过几日。
伸手挽住她膝弯,他推一把中间碍事的矮几,抱着她往后压。
许久之后,越姜脸颊红扑扑,她往裴镇怀里缩了缩,嘴巴里呼出的气息仍是热的。
“太窄了,躺着不舒服。”手臂伸开,她嘀咕。
“嗯。”裴镇满足的摸摸她汗湿的背,这时就不似刚刚油盐不进怎么都说不通了,她才咕哝完,他就把手伸进她膝弯一抱,带她回床里。
越姜低哼,“刚刚怎不听我的?”
她之前就说过回榻上了,他那时就跟聋了似的。
裴镇挑眉,笑笑不答。
越姜笑叱他一声,拍了下他的背。
裴镇还是笑,在她肩上摸了会儿,他撑着身子看她,“去巡视官田怎回得如此晚?”
越姜:“南郊挺远,你又不是不知道。”
“而且官田占地不算小,左右都去一趟了,自然要仔细的看。”
“那你看出什么了?”
“看出你那田地肥沃,不少人惦记呢。”
裴镇笑笑,这倒是。
那些豪族地主们,不少人惦记朝廷的官田,这也是他要派人巡视的原因,年年都是要统计的,绝不容那些私底下的人手伸的太长,吞没朝廷官田。
他瞄一眼她笑着的模样,摸摸她颊边道:“有人还敢在你今日去巡视的时候,在你跟前露出这念头?”
越姜:“他们倒也没蠢笨如此,功夫都使在那些耕种的佃户上。”
这是今日从周边农人嘴里听出来的苗头,不过那也是早前的事了,自从他来虎踞关,最近又有大批的军队在这边来来往往,虎踞关所有人都极其安分守己,从那些农人嘴里听的话推测,那些人不安分,还是他登基前的事了,自他登基后下令好好整顿,他们已经歇了念头。
裴镇点头,猜测也大概如此。
手掌不安分的又摸她肩头,指腹不断摩挲。
越姜心想他爱动手动脚的毛病是改不了了,便抓着他这一只手,松松拢着。
裴镇笑一笑,反手握住她的,接着问:“田间夏苗如何?”
“今年雨水充足,长势不错。”现在已经七月,麦浪已高,麦穗也还算饱满,今年的收成应该不错。
裴镇更高兴,嘴角弯一弯,忍不住亲她一口。
越姜笑恼着躲一下,瞪了他一把,他还没来够啊?裴镇挪着不让她躲,亲够了才抬脑袋。
越姜哼骂他:“色胚子。”
裴镇笑嗯一声,坦淡承认。
越姜举手捏捏他颚骨,“不害臊的。”
裴镇:“有何可臊。”
更何况对着她,那便更不觉得了。
眼神往下瞄一眼她身上浅浅盖着的被单,裴镇挑眉,有点想掀了。
越姜一看他眼神就知道他什么意思,嘴角扯了下,没好气拽一把他的手。
他还要不要歇了?明日不是还得回忽冶马场?
裴镇遗憾,浅啄一下她的唇瓣,“好,不闹了。”
披衣下床,他去吃东西去,回来后还没用过饭呢。看他吃,越姜也有点想再吃一点,起身也过来,拿一双筷子时不时用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