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镇不觉得,至少他不是这般。
除非在风雪里待久了,否则他手心脚心多是热的,刚刚越姜嫌他冷,也只是因为回来路上寒风刮得太烈,让身上沾了寒气。
“再看看,可是诊错了。朕身上便没她这个毛病。”
尹碣:“……”默默不语。
那您身上血气之旺,也不是常人能比的啊。
就算在军营里,也没几个汉子能有陛下这般生龙活虎,更何况越姜。
“娘娘未习过武,自然比不得您。”
裴镇觉得还是越姜身子太弱,习不习武只是一点。
点着下巴,还是说:“再探探。”
尹碣:“……是。”
但结果依然一样,越姜确实不虚。
裴镇负手,倒是没要他再探一回,只看着越姜不语。
尹碣默默立在一边,压低存在感。
半晌,听得陛下道:“下去。”
“是。”
……
裴镇看一看越姜,看了一会儿,终究朝中还有事,便只嘱咐宫人守着,又往前殿去。
傍晚,事罢,从案牍中抬头。
歇上会儿神,捞了一边的大裘回寝殿。
入殿时越姜早醒了,正又喝着膳房端来的姜汤。
裴镇:“好些了?”
越姜点头,鼻音依旧嗡嗡,“好上许多。”只是小病,歇上一天也就够了。
如此,裴镇点头。
当晚,他抱着她并没做什么,只是搂着她相拥而眠。
翌日,皇后没有回门的规矩,越姜并不能回青石巷去,不过裴镇叫人把她叔母和族弟领进了宫里来,在宫中陪了她一天,至傍晚,王氏与越松越昀方回。
这夜,见她鼻子不嗡嗡了,裴镇在她去了暖裘时,忽然便把她一把抱到身前,坐在他左腿上,扣着她的后颈就重重的亲。
来势汹汹,强悍又张扬的气势。
漆黑的瞳仁和高挺的鼻梁占满越姜的视线,两人的额头几乎全挨着。
他力气大,越姜被他搂得几乎是塌腰,动弹不得。
也亏得她鼻子已经通气了,不然被他如此一通亲,嘴上完全呼不上气,越姜得憋死。
她被堵得脸颊红润,在他松开她时连头发丝好像都在簌簌的抖,不停的沉沉呼吸新鲜空气。
越姜心说他亲也亲了,于是脚上踏地,想下去。
但裴镇把她膝盖一摁,摁着她又坐回他腿上。
接着又亲过来,还分出一只手臂挡她去路。
越姜明显感觉他今天和昨天不大一样,昨晚睡前他可没这样……有些怕他才隔一天又来,心脏大跳,更想下去了。
拿脚不住拨他收拢围着她的膝盖。
裴镇随她脚上乱拨乱划,只挪着她的下巴不让她乱动。
越姜被他堵的无处可逃了。
心里念头因此更加肯定几分。
喉干语失,身上完全绷直……越姜暗苦。
于是趁着他呼气的空隙慌忙往后仰着脑袋,找回喉咙里的声音,匆匆嗓子发哑的阻止他念头,“陛下,鼻子尚嗡呢。”
他消停消停。
裴镇滑着喉结,一个劲的盯她。
她扇动着眼睫迎着他盯视的目光,气息不定。但气息不定,鼻子却是没有嗡嗡的,病已经好了。就在刚才,她扑鼻的呼吸还确确实实打在他鼻梁上。
却是来骗他的。
嗤——
裴镇不咸不淡的凝着她,忽然,压着她的后脑又是一阵猛亲。
越姜几乎整个后脑都被他拢住。
细白的脖子微微绷紧,颈侧线条纤毫毕现。
终于,好不容易再次推开一点他的下巴,连忙迭声继续说:“尹先生说要歇几天,这才一天,病尚且没全好——”
嗓子依然是又柔又哑,病中的心力还没完全恢复,她没什么力气大声说话。
“无事!”裴镇肯定一声。
同时,想扯她衣带,越姜躲着后背摆脱,别又把她冻出病来,今日化雪,比昨日还要冷!
她弹动不停,裴镇心烦,眼睛黑漆漆看她。
越姜心说他估计是不会停的,便趁着他脚上不再箍她膝盖的功夫,也不管他现在神情好不好,赶紧先从他臂弯里出来坐到一边的榻上。
不管如何,先离开一段距离。
裴镇面无表情,瞥着她的动作哼声。
但在她刚坐稳之时,他猛地抱着她的肩膀又斜过来,手掌重重捏在她肩头,牢牢压着她的脑袋横卧在他大腿上,低头垂眸危险睨她。
“夫妻之事,不是理所应当?”眯眼不悦,又言,“你躲什么?”
明明外面今日没起风,也没飘雪点子了。
越姜被迫这样躺着,满目都是他紧盯着她的一双眼,挪都不挪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