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特看着她僵在哪里跟被吓住的小兽似的,终于端不住平静神色了,烦躁地偏过头,“你怕我?”
“那你怎么不怕那个叫麦哈姆的红毛?”
林碗不晓得他怎么突然提到了麦哈姆,“你提他干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今天抓他的头发。”
林碗疑惑:“啊?有吗?”
很快她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今天在西瓜上麦哈姆凑近跟她说话,她不耐烦地揪着他的头发把他脑袋给推开。
“我想起来了,所以呢?”
柏特没有说话,淡粉色的薄唇却微微抿起,雪睫往下垂,看起来要命的泄露出一种克制到极致后的委屈。
林碗发毛了。
救命救命。
她从来没见过他委屈的样子,她、她把他欺负成这个样子了吗?这可是全世界最狂妄的暴戾种啊!
“不是,抓头发没什么的吧,我也抓抓你的行了吧?”林碗心虚气短,半开玩笑的说。
对于柏特这只曾经的‘独养猫’她是纵容的,‘独养猫’还在适应期,她愿意多纵容一点。
她也不说虚的,立刻跪坐在躺椅上直起身,抓住柏特雪白发丝。
带着馥郁香气的娇躯靠近。
柏特被雪白浴巾包裹着的丰满烫了下眼睛,眼睫抖了抖,随即乖乖顺顺一动不动地垂着,只看着自己的手,手指不经意似的轻抚了下自己绷着的青筋。
“哎呀,我们家小柏特又吃醋了,摸摸头,不气哦。”
林碗像逗小猫似的笑嘻嘻地调侃前主人,抓完后还狠揉一把发丝,“你还是不生气比较可爱。”
柏特垂着眼睛任由她蹂.躏头发,等她收了手才抬起眼,问她,“你知道被抓头发是什么感觉吗?”
林碗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眼中笑意盈盈的,“什么感觉?”被揪头发能有什么感觉,不就被揪头发的感觉吗。
柏特轻笑了一声,拿起块布巾把手中精油擦掉,接着抬起一只手,逼近她,手掌忽然插进她还湿哒哒的头发中。
插在发丝内的修长手指微屈,清俊的手背骨骼崩起,轻轻揪住她的头发,侵略的气息随之一同迫近。
林碗脑袋瞬间僵硬。
她感觉自己的头皮处麻了一片,插进她发丝的手仿佛带电,有细小的电蛇顺着头皮刺激着全身神经,连带着脚趾头也被激得悄悄蜷缩。
……被抓头发是这样的感觉吗?
那只大掌按着她后脑勺,林碗被压着迫近那张盛世美颜脸,然后对上那双微缩的蔚蓝色的竖瞳。
她眼眸睁大,有一瞬间失去了呼吸,停了或许一秒,又或许有十秒那么长,她恼羞成怒地大力推开他的肩,“滚蛋,我有像你这样抓别人头发嘛!”
“你脸红了。”
柏特顺着她的力道后退松开她,眉间一派冰雪消融,看起来心情很愉悦。
林碗大声:“那是因为我生气!”
柏特没理她的辩解,“炽血种对于这方面的感触会比常人更敏感,你知道像抓头发那样的举动对炽血种来说是多大的考验吗?”
“你奇怪之前为什么麦哈姆没有提醒你脸上有黑籽,因为他一眼都不敢看你,在你抓他头发的时候,他更是拼命克制着把你抓到怀里狠狠侵……”一只小手猛然捂住他的嘴巴。
林碗瞪着眼,死死捂住柏特的嘴巴,被他说得面红耳赤、羞愤欲死,“行了你别说了!”这人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她羞怒又慌乱,“我知道了,以后会跟他保持距离的!不,不对,是跟所有的炽血种保持距离,行了吧?!”
柏特满意了。
“嗯。”
尾音愉悦地被拖长。
“刚刚我来的时候,看到那家伙从你塔顶上离开。”他眯了眯眼眸,想起那道身影又有些不爽。
“你说麦哈姆?”
“是他。”
刚刚麦哈姆在塔顶?林碗震惊,“……那,那刚刚我跟妮琪她们说的话,他不会都听见了吧?”
“你们说了什么?”
林碗大致跟他说了一下。
柏特知道林碗说过了什么后脸色彻底舒展,心情极度愉悦。亏他还觉得麦哈姆是最强劲的对手之一,原来在她眼里早就出局了。
心情愉悦的柏特褪去了之前的锋锐和距离感,气息柔和了很多,让人能关注到他的美貌了,又有了点白卷毛小天使的样子。
“唔,依兰节要到了——”
他唇角微勾,目光闪亮,以往讨厌的节日现在倒是有些期待。
林碗看他那样子就猜到,“你忘记有这个节日了?”
确实忘了的柏特很自然地点点头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