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把床弄脏,想制作一些流血期能用的东西,你可以给我些材料吗?”她不好意思地对隐雨说。
隐雨把奴隶叫进来,让她把需要的东西告诉他。
林碗要了几匹干净的布,煮沸晾晒过的棉花,以及针线。
下午,林碗就坐在自己的新床上缝制卫生巾,她花了一天时间给自己缝卫生巾,直接缝成了安心裤的形状,棉花塞得厚厚的,她试验过,不论怎么翻滚都不怕侧漏。
这些‘安心裤’都是极奢侈的一次性用品,她不想给隐雨节省,决定用过就丢。
在林碗窝在床上缝制‘安心裤’的时候,隐雨也待在石屋内,她在削颅骨,骨刀的刀刃磨在坚硬的颅骨上,有时发出片雪般的舒适声音,有时会发出玻璃摩擦黑板的刺耳声音。
“第三天了。”
他轻轻把颅骨上刮下来的骨粉吹掉,轻声道。
“什么第三天了?”林碗把一堆安心裤丢到一旁,不想做了。
隐雨叹服:“你真的连续流了三天血。”
林碗哈了一声,“你当我之前骗你的吗?”
隐雨:“我只是不可思议,你这么弱小又每个月要流七天血,竟然能一直活到现在。”
林碗烦死了他嫌她弱,“不仅能活到现在,还能活到八十岁!”
“嗯。”
隐雨微笑起来,“寿命很长。”
不知道为什么,林碗总觉得他这笑容有点渗人,转移话题:“你还能活多久啊?”
“大概三、四年吧。”长发少年不在意的道。
林碗也预料到他不会活太久。
柏特那么年轻却只有五年好活,隐雨看起来比柏特要年长些,预期寿命应该也会更短。
隐雨黑漆漆的眼眸望着她:“你在想什么,是希望我早点死还是在同情我?”
林碗为了避免踩雷,很狡猾的把这个问题打了回去:“那你希望我在想什么?”
隐雨:“我希望你两样都别想。”
他用平淡的语调说出了令林碗毛骨悚然的话,“因为在我死之前,会先把你制作成骨架,然后抱着你一起死。”
林碗打了个颤,提醒自己不跟变态讲话。
这个颅骨癖脑子不正常的。
她又问奴隶要了猫毛,然后开始自娱自乐的玩戳戳乐。
安心裤卫生巾她这几天做太多不想做了,这里没手机好玩,没小说可看,在床上只能做做手工活打发时间。
石屋里。
林碗坐在床上低着头捏着骨针,像个容嬷嬷似的,不停地对着猫毛戳啊戳,眼神专心,脸颊微鼓。
隐雨坐在窗旁,用骨匕轻轻地削一颗不知道什么生物的颅骨,逐渐把它修成更完美的形状,长发垂腰,侧影唯美。
每当一颗颅骨削好后,他会抬头看一眼床上的人,再拿另一颗。
一开始屋内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而且是个拥有特殊吸引力的人,他是有点不适应的,甚至烦的想丢出去。
但现在他已经习惯了屋子中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
林碗在姨妈快要结束的时候,把自己的戳戳乐成品完工了。
她用猫毛做了只白猫出来。
她不知道柏特没化形之前是什么品种,据说这里的化形种化了形好像就不能再变成猫的形态了,柏特又很小就化形了,所以她做了一只纯白的幼猫。
那是一只高傲的蔑视一切的安哥拉幼猫。
它随意地坐在地上,抬爪子轻舔自己的爪背,眼皮懒懒掀起,宝石做的湛蓝色眼睛从浓密的白睫处望过来,桀骜不驯的气质扑面而来,神态有八分像柏特。
还没等林碗欣赏完,一只骨指修长的手捧过这只羊毛毡猫。
欣赏了会这栩栩如生的羊毛毡工艺品,隐雨说:“再做只黑色的猫。”
林碗顿时一幅我好累的样子瘫倒在床上,“我不想再做了,我好困,好累,肚子不舒服。”这些天相处下来她在隐雨面前越来越随意了。
“不做就毁了它。”
隐雨眯起眼睛一根手指头懒懒戳在白猫脑袋上,威胁似的顶了顶。
“……”
“好,做做做!”
林碗忍气吞声的从床上爬起。
幼稚!
她要做只最丑的黑猫出来!
林碗不爽地捏着团黑色猫毛愤愤戳起来,暴躁的样子跟刚才做白猫公仔时截然不同。
她想,等白毛主子回来后一定会痛殴他的,想象着隐雨被揍得凄凄惨惨,像只破布娃娃的模样,她心情才舒畅了。
林碗不知道的是,柏特确实已经在归来的途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