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演出了怎么没跟我说?”
“你们开演唱会不也没跟我说。”
那个时候,我没有信心像以前一样站在他面前。
黄雨师兄才反应过来,那场演唱会的主角之一是楚霖,他瞪着眼睛凑近楚霖,楚霖进门的时候就把口罩脱了,现在正好方便黄雨认人。
“那天我只觉得你眼熟,原来是早见过你了,我说师妹怎么大老远请我们去南京看演唱会呢。”
楚霖被人看害羞了,默默又戴上口罩,听了黄雨的话看向我。
“生活费够用吗?”
“我那会有做家教。”
“下次别花这种冤枉钱。”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钱难道不是进你口袋呐。”
楚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突然把手伸进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到一个钢镚。
“喏,能退一点是一点。”
我从他手里接过硬币,猫咪突然从师兄手里挣脱出来,漫步到窗边的沙发上趴着,我们三个人齐刷刷的看向它。
咪咪是一只蓝白英短,才三个月大,在师兄怀里乖得不得了,楚霖一接近就到处躲,压根近不了身,师兄只能把它抱到猫窝安抚一阵才安静下来。
“咪咪比较慢热,这几天还得你多费心了。”他抚着咪咪后颈脖,同楚霖说话时也垂眸看猫,像远出的老父亲,舍不得家里的孩子。
“本来是想寄养到宠物店,但是附近宠物店都不太愿意接收,只能麻烦你们了。”
“师兄你放心吧,我会每天都给你拍咪咪给你报平安的。”
“好。”
咪咪的行李已经打包好放在门口,我们拎包就能回去了。
“那师兄我们先走了。”
“远宁……”
“嗯?”
“回来请你吃饭。”
路上睡得安稳的小猫一到楚霖家就嗷呜叫不停,楚霖安置好它的小窝才把它放了出来,谁知它一刻也不消停,四处乱窜,被楚霖提溜着小脖子才不敢乱动。没接触过多少猫的我可真是没见过此等场面,缩在沙发上跟此刻不敢动的咪咪面面相觑。
“怂样,去帮我把猫粮倒上。”
看着突然安静下来在楚霖怀里舔爪的咪咪,心里一阵不爽,你倒是有人哄着,我可是被吓惨了还得给你喂吃的。
真是做只猫做只狗,不要做……人。
猫粮被楚霖放在沙发旁边,我想起他以前说过小猫是不知道饱的,所以不能一次给它准备太多猫粮,三个月的小猫一次能吃多少?
“这么多够吗?”
“够了,它吃不了太多。”
“三个月的猫相当于人类多少岁啊?”
“六岁左右。”
楚霖把猫粮放在猫窝旁,咪咪乖乖从怀里跳下去,慢悠悠飘过去吃了两口,楚霖就蹲在一旁静静看着它。
相比八角,纯血英短,从一出生就有人照看的咪咪幸运许多,若是放它到外面,估计它也会惊慌的跑回家,至于八角为什么要离开,我至今也未能想明白,或许是在这里待了许久,它才发现更喜欢外面的世界,又或许是它在外面有了个家,当然也不排除它被我吓走的可能性。
“你宿舍养的那只也这么欢脱?”
“可比它安分多了。”
“你说八角为什么要走啊,留在这里不好吗?它多幸运呀,一群人整天围着它转,怕它冷了饿了,为它遮风避雨。”
“这就是它的命吧。”
没想到楚霖也信命,我以为他只会弹琴唱歌,作曲写词,献身艺术,思考人生不过是我们这些俗人的事。
吃饱喝足的小家伙又跳上沙发,沿着边缘走起猫步,我生怕它掉下去,亦步亦趋跟在身后,楚霖给它冲完奶走过来将小东西搂到怀里,一把坐上沙发,要不是这沙发是软的,我估计要被弹飞。
“过来摸摸它。”
“我不敢。”
“别怕,我抱着呢。”
我伸出手犹豫不决,跟八角不和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它刚到家里时,我趁它睡觉摸了一把,结果被它抓伤送去医院打了两针疫苗,从此我只敢远远同它对视。
有时候我觉得我也不是真的怕猫,我就是矫情。
楚霖拉着我的手,顺着咪咪的头往后摸,掌心的温度因为忽如其来的触碰变得温热,柔软的毛发在掌心融成一团,挠得我心里痒痒的。
楚霖掌心微凉,如他脸上看不出情绪的表情。
“不能摸小猫的肚子,那是它们最脆弱的地方。”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努力控制自己,生怕乱了气息,被他发现了秘密。
“怎么样?是不是没那么可怕了?”
细软的毛发在轻抚中变得更加柔顺,刚来时还有些炸毛的小家伙这会儿乖巧得不行,眯起小眼睛似是要睡着了,我终于放心大胆地扩大我的侵略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