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从未有过的紧张无措和空旷中想起你。
如果再给我一次可以提问的机会，我还是会坚持。
即使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自由的。
第十天邹俊杰履行承诺带傅瑶退还了地铁卡，和傅瑶同坐了一趟高铁。
傅瑶选的位置是靠窗，旁边先是坐了一中年男人，男人出去上卫生间又站在两个车厢的连接处和其他人在交谈。随后傅瑶就看见邹俊杰推着行李箱走了过来，在他旁边坐下。
男人拿走了自己的行李，邹俊杰礼貌道谢。
“我能回去。”
傅瑶摘下耳机说。
邹俊杰拿出手机，也不看她，“知道。”
傅瑶扭头看向车窗外，从背包里翻出了抹茶味的曲奇，没说话，推给了邹俊杰。
“我不吃甜食，谢谢。”
傅瑶不放弃，还往他身边推。
邹俊杰无奈从包装盒里拿出一小块，“剩余你自己吃就行，不用管我。”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到了终点上海站。
不愧是魔都，什么都是领先的。
要是放傅瑶一个人在，估计是迷路到在地铁站里打导航。但有邹俊杰在她就莫名放心很多，肯定不会丢。
但随之而来的是往事重现。
这个肯定的设想在沈一涵身上也成立过。
甚至有十来年没有被打破。
邹俊杰是一个刚认识不过几个月的人，身上还带着傅瑶从未闻到的味道，就足够让她安心。
成功打到车之后两人坐在后座，傅瑶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惊讶于她闻不到了。
为了不让邹俊杰觉得她是个怪人，又立刻装模作样开始玩手机。
从下高铁到上出租车再到下车，傅瑶的手没碰过行李，还被邀请可以坐上行李箱一并推着走。
“我要坐在车筐里，你快点骑这样我们就不会迟到。”
“请！”
邹俊杰没有听到回应，也没继续往前走。
傅瑶站在原地，从回忆中挣扎出来。
“不了，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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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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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之后就是短暂的补课，上海开始小幅度的降温，偶尔还会下雨。
傅瑶宿舍干脆摆烂，四个女生齐刷刷穿着拖鞋去上课，季鹿云最后一个走出寝室，临关门前看窗外乌云慢慢飘过来，顺手给傅瑶拿了件外套。
“穿上，冷。”
傅瑶听话，乖乖穿上，“我好像没带伞。”
季鹿云把衣服拉链拉到一半，叮嘱道：“应该不会下雨，我猜的，天气预报说没有，要怪你就怪天气预报。”
傅瑶抬头看了一眼天，“应该不会。”
人算不如天算，暴雨唰的一声降了下来，就是说，外面哪怕响起一声黄鹂鸟叫，都比老师讲课有意思。
学生们扭头看向窗外，老师也合上教科书一起。
傅瑶忽地甩头问，“一一和小宋带伞了吗？”
季鹿云手托着下巴，“人俩有男朋友来接。”
傅瑶心想抓不住她俩还抓不住你吗？大家必须同生死，共存亡。
“那你怎么回去？”
话题的火苗转移到季鹿云自己身上，“我啊，我去多媒体教室，最近不是艺术节嘛，估计会忙到五六点那样。”
说完她还笑眯眯的不怀好意的看着傅瑶。
得，到最后还得是自己生自己死。
傅瑶摇头叹气加摊手一套动作，“还是得靠我自己。”
下课铃响了，没有什么能阻碍学生冲出教室奔向食堂。
傅瑶尽量让自己走的很慢，万一一会雨停了天晴了呢，就可以不用挨浇了。
教室到教学楼门口一共一百四十三步，她走了两个来回，雨一直在下没有停的意思。走廊的灯光被巡逻的保安打开开关，灯亮灯一刻傅瑶哼唧了一声，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眼睛。
傅瑶穿过走廊，走回了刚才上课的教室。她把衣服的拉链拉到了最后，手缩回袖子里只留出指尖，轻轻按下开关，坐在了刚才的位置，从包里翻出耳机线，插/上，随机播放。
玻璃上有了雾气，依旧是噼里啪啦。
这场雨大概是不会停了。
耳机里的歌曲她和沈一涵一起听过，在高三的炎炎夏日里，他们并肩站在走廊，看着远处的粉红色黄昏。
有几次她梦到过沈一涵，梦到他真的和自己报考了一个院校，梦到两个人如愿在一起结婚生子，梦到还在和鹤宝徐让在老地方吃饭。
醒来之后她把这些都讲给了远在国外的鹤宝，鹤宝说不出安慰的话，只能陪她又哭了一次。
后来，听薛伊一说，缘分没尽的时候，梦就不会散，梦本身就是用莱偿还的。
手机铃声响了，傅瑶没看屏幕，按下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