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属于这里,完完全全都不属于这里。几千年以后的世界,那里才是我真正的家。只是因为一条来路不明的说是汉谟拉比送我的项链,居然让我来到了这里,尼布甲尼撒,你不是我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国王,汉谟拉比,巴比伦历史上最伟大的国王,你相信我和他认识吗?在他还是一个被人欺辱的奴隶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还有穆萨黎,缪斯蒂娜,霍利尔,芙丽娅,你们这些人我都曾见过,但都不是原来的他们,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现在的话十分荒唐,因为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光怪陆离的事情,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为什么我会经历一次又一次地穿越,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的结束,我真的…”
本来想好好说话,可是说着说着就语无伦次甚至有些委屈地想哭,这一切,本该就不是她能接受的,现在唯一的希望也没有了,她难道真的要永远留在这里吗?
“伊什塔尔,你说的什么我都相信。”
“你和他…还真是一模一样。”
月辛的泪水打湿了尼布甲尼撒的衣襟,她紧紧地回抱住尼布甲尼撒,开始放纵地哭泣起来。
夜晚,尼布甲尼撒将月辛又带回了王宫,因为没有心情吃饭月辛就直接睡下了,而不放心地尼布甲尼撒就一直坐在床边静静地陪伴在月辛的身边,半夜突然惊醒,尼布甲尼撒抬起头,却发现了床上的伊什塔尔不见了,他当即心慌地冲出门外,却发现了屋顶上的伊什塔尔。
尼布甲尼撒松了口气,他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楼下,又悄无声息地陪伴了月辛下半夜。
也就是从这天起,月辛闭口不再提起回家的一切,她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除了吃饭睡觉,有时候会陪着缪斯蒂娜喝下午茶,一个人的时候便单独在花园里陪着尼布甲尼撒捡回来的那只小狗玩耍,而知道塞拉斯就是伊什塔尔后,穆萨黎也来过几次次,他们像老朋友一样聊聊天,看似一切都回归了正规,只有穆萨黎察觉了一丝不对劲。
虽然看起来生活的很好,但是伊什塔尔却失去了笑容,她从来没有主动地踏出月神殿一次,除非是收到了别人的邀请,无论喜不喜欢都不会拒绝,她好像是把自己完全封闭了一个狭隘的空间,又故意强迫自己去适应外面的生活,在几次的观察试探下穆萨黎觉得有必要和尼布甲尼撒去谈一谈。
而回到巴比伦的尼布甲尼撒虽然很想大多数的时间都陪伴在伊什塔尔身边,却因为国王的身份不得已去处理和忙碌许多的公务,如果没有时间,他会在忙碌了一天的夜晚悄悄去看一眼伊什塔尔,只要在王宫,每天都是如此。即便这样,还是会有要离开的时候,有时候是几个星期,有时甚至要几个月才能回来,为此,尼布甲尼撒有想过要把月辛带在身边,可是却又怕在外面照顾不好,不放心地他只能让穆萨黎代为照看。
前不久他亲自出兵巴勒斯坦重新夺回了对巴勒斯坦和腓尼基控制权,松了一口气地他这才匆忙而归,却不料还未见到伊什塔尔就被穆萨黎拦了下来。
穆萨黎将月辛最近的状况告诉尼布甲尼撒,听到后的尼布甲尼撒虽然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反应,然而在晚上见面的时候就立马询问了月辛最近的状况,结果得到的都是一切很好的回答。
其实他想听见伊什塔尔要求与他,即使是责怪或是埋怨,这些都可以让他满足,而不是现在这样,即使她就在他的对面,却感觉比不见时还要遥远。
“伊什塔尔,你想去宫外看看吗?”
月辛头也不抬地摇摇头,安静地吃着桌上的食物,尼布甲尼撒继续小心地问道:“那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最近一段时间我都在王宫,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陪你。”
月辛又摇摇头,依旧没有太大兴趣,不过这下抬起了头,疑惑地看着尼布甲尼撒:“你不累吗?”
“几个月都在外边,刚回来还是先好好休息,我不需要你陪,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吃饭吧,你到现在什么都没吃。”
说完月辛将尼布甲尼撒面前的盘子又往前推了一下,刚要拿起叉子继续吃饭就听见尼布甲尼撒又问道:“伊什塔尔,你可以告诉我曾经你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吗?它和这里有什么不一样吗?我想…”
尼布甲尼撒看似不经意地问起却刚好戳中了月辛的心脏,月辛的手停留在了空中,半晌才慢慢放下,头却比刚才抬的更低:“没有什么不一样,差不多,就…没什么不一样的…反正也回不去了…”
月辛的声音越来越小,这么久她一直都在强迫自己不要想起,本以为这样时间久了她就不会那么的想回家,可是现在她却发现只要别人稍稍提起,她根本就控制不住地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