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自然知她是在开玩笑,轻笑一声,道:“走走走!赶快走!莫要连累我店里生意。”目光落到陆之瑶的脸上时,又惋惜地叹道:“早知如此,当日说什么也不能去看那劳什子的选美大赛!没入贱籍本就十分倒霉了,麻绳专挑细处断,我们阿瑶日后还怎么嫁人啊?!”
陆之瑶挎上云娘的手臂向铺子大堂走去,故作轻松地道:“不嫁了,赖上您了,以后一起养老。”
“去去去!我可不要!赶紧祸害男人去!”
铺子大堂,金如意、岑半夕和江宜尔带着一身肥膘等着陆之瑶出现。见云娘去叫人去了有些时候了,几人便担心陆之瑶趁机跑路。
“这么久了,怎地连影儿都没有?”江宜尔无不担忧。
“今日若不将我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她插翅难飞。”岑半夕咬牙切齿,“我已叫人将这铺子前前后后都包围了。看她能往哪儿逃!”
“逃什么?为何要逃?”陆之瑶不知何时已来到了几人身后,笑意盈盈。
岑半夕闻声转身:“既然还敢来,就赶快将我变回原来的样子!”
江宜尔也凑过来,恨恨地道:“你毁了我们的大赛!圣上听闻我们变成这副模样,不仅取消了进宫面圣环节,就连全国巡回也宣布无限期延后。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次大赛根本就不算数了!”
陆之瑶没理那二人,转头又看向金如意,冷笑道:“该你了,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无耻之词?”
金如意虽没其他二人的嚣张气焰,说出的话却依旧让人吐血。她垂着头一副小白兔模样,柔弱地道:“陆姑娘你已在比赛中占尽便宜,又何苦欺人太甚,将人逼上绝路呢?”
看这三人的样子,仿若陆之瑶才是那个施暴者,她们只是被逼无奈群起而攻之的受害者。
从后院过来时陆之瑶还有着一丝可笑的幻想,若是那三人痛哭流涕痛心疾首呼天喊地,自己会不会一时心软做了圣母之事,现在看来担心实属多余,自己还是将人性想得太过美好了。
她冷冷道:“只是让你们长个教训而已。你们若真想变回原来的样子,自个儿努力减肥就是了,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我脸上的伤呢?你们倒要告诉我,如何才能恢复?”
岑半夕瞪圆了双眼,怒道:“你知不知道你搞砸的这次比赛对我意味着什么?!我岑家多年来为我立下的人设一下子全崩塌了!你又拿什么来赔?!”
好一个你陆之瑶只是失去了容貌,我们贵女可是失去了到全国钓金龟婿的机会啊!
陆之瑶看着几人胡搅蛮缠的难看相,实在懒得再多说,别过脸面无表情道:“不想变得更胖就赶紧滚!”
何时有人敢对岑半夕如此说话,还是个贱民的小丫头。她登时跳起脚来,气急败坏道:“我府里的人就在铺子外面,你今天若不将我恢复原样,我叫他们进来砸了铺子!”
陆之瑶根本不想再与她们纠缠,走到一旁的茶台坐下,给自个儿倒了杯茶悠闲地喝了起来,对岑半夕的话置若罔闻。
岑半夕一副等着瞧的嘴脸,回头向贴身婢女使了个眼色,那婢女便一路小跑着出了“窈窕阁”。未几,婢女回来了,身后跟着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杀气腾腾进了铺子。
岑半夕扬起下巴,志在必得地道:“本小姐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仍不识好歹,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陆之瑶将刚要送到嘴边的茶又放下了,这才抬起眼皮子看了眼岑半夕,伸出一只手做了个“请便”的姿势。
岑半夕咬牙道:“给我砸!”
身后的彪形大汉闻言便立刻散开了,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忽地,从二楼飞下一道白色的身影,旋风般拂过大汉的肩头。众人尚未弄清状况,那十几个大汉已皆被敲折了手腕子,顿时铺子里哀嚎身一片。
一袭白衣的陆之凡手持一柄长伞立在楼梯扶手上,眼神利剑般扫过众人,声音切冰碎玉:“我看谁敢再动一下?!”
岑半夕被这急转直下的局势吓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自己从府上一个个挑选出的精兵强将,竟眨眼间就败下阵来。再看陆之凡气度非凡,功夫又十分了得,再待下去,只怕场面对自己更加不利。
岑半夕定了定神,撂了句狠话:“走着瞧,我定不会放过你。”便一挥手,带着残兵败将走了。
江宜尔和金如意看岑半夕带人走了,二人再留在这里也无甚意义。正主走了,狗腿子自然落荒而逃。
见人都离开了,云娘拍着胸口,不免心有余悸:“可吓死我了,亏得阿凡在这里,不然这店怕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