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彩、彩彩堂哥和司业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突然,堂哥抚掌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是明白了,瑶姑娘你呀哈哈哈哈哈!”
这下陆之瑶更是怒火中烧:“你……卑鄙无耻之徒!你笑什么?!”
彩彩堂哥见陆之瑶越发生气,强憋了笑,迟疑道:“鄙人可否单独向姑娘解释此事?这些村民……你让他们回去罢。”
良牧署的村民本质上大多善良老实。是以堂哥话音刚落,便有识相的村民陆陆续续往门外走了。
做贼心虚!陆之瑶赶紧喊住村民,又转头对堂哥道:“既然人都请来了,公子有什么但说无妨。”
彩彩堂哥倒也没纠结,直接开了口:“瑶姑娘确实是误会了。那日我和司业大人确有此番对话,不过司业大人口中能力超凡的是一匹刚从西域运来的纯种伊犁马。这种马是马球比赛的最优品种。棋盘街有间卖伊犁特产的铺子,除了吃穿用度,那些商贩有时也会带来马匹。”
陆之瑶惊得下巴掉到地上都顾不得捡。
大型社死事件。
堂哥却还在絮絮叨叨解释:“说不来不怕姑娘笑话,鄙人为了宫中的马球比赛,正在竭力训练。在比赛中若是表现出色,被皇上相中的话,鄙人就不用通过国子监的考试,可以直接被升为上舍生参加会试了……”
村里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了。
“啊原来不是要害陆家这丫头啊!”
“一场误会,解释开了就好了。”
“人家两家来商量婚事,我们跟着掺和啥,都散了罢。”
待村里人都走干净了,院子里就只剩下陆家和司业家的人了。
陆老汉赶紧将人往屋里请:“大人,进屋进屋,这丫头也是的,让您站这儿这么长时间,实在是失礼。”
司业大人爽朗笑起来:“无妨无妨,总算是真相大白。”
兰氏也回过神,一路小跑去厨房烧水沏茶。
见陆之瑶还是一脸不情不愿,陆之远便轻搡着她的后背,将她推进了堂屋。
陆之瑶罢,其实也颇为不好意思。回想方才自己大放厥词时,尽管全是对彩彩堂哥的恶意揣测,可堂哥还是始终笑吟吟地看着她,直等她把话说完才开口解释。
陆家人又有谁还看不出来堂哥对陆之瑶的喜欢?
不过陆家爹娘欲言又止。
听这位公子方才那番话,他将来定是要入仕,可如今自家被没入贱籍,良贱又怎能通婚。士大夫若是执意要和贱籍女子成婚,必然影响仕途与名声。
陆之瑶何等敏锐之人,爹娘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
因此不等陆老汉和兰氏开口,她便抢先拒绝了这门婚事,又说不是彩彩堂哥不好,只是自己眼下还不考虑结婚嫁人的事。
彩彩有些失望,原来自己白忙了这些日子。
陆之瑶深知此事是她办的不妥,若早些和彩彩说清楚,恐怕也不会惹来这么大的误会,便蹲在彩彩身前,真诚道:“彩彩,我很抱歉,我该一开始就很你说的。”
彩彩叹了口气,用手点着陆之瑶的鼻尖:“你呀!”
陆之瑶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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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盘银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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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牧署连和亲送来的,带养户本来养的牲畜死了大半,新的牲畜一直也没见补送进来。
各家养户都闲下来了,一下子没那么多活儿可干,养户们有些无所适从。有些人趁着闲暇已经开始收拾家当行李了。
可搬迁的事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有消息了。
村里有大胆的人跑去署衙问了,回来说因搬迁牵涉的东西太多,上面还在考虑,也不是说搬就能搬的,再说搬至何处还需要仔细周全的评估。
典署还让那人给村里人捎了句话,让养户们不要胡思乱想,踏踏实实的养好牲畜才是真。
陆之瑶和云娘商量了一番,此时继续留在良牧署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先回城里赚点钱,待搬迁的事有动静了,二人再回来便是。
于是,二人又告别了家人,回到棋盘街,重开了“窈窕阁”。
营业的第一天,“窈窕阁”便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大阵仗。
当日早晨,陆之瑶和云娘摆了果蔬点心,重新请了财神,这才打开铺子的大门。
时候尚早,二人趁客人上门之前,又将铺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番。
分工方面,陆之瑶负责大堂的桌椅板凳,云娘则蹲在柜台后“吭哧吭哧”奋力擦着地板。
扫除还在进行之中,忽然有十几个保镖模样的家丁由大门鱼贯而入,快速分列在柜台两侧,动作之利落,训练之有素,显然是非一般高门大户家调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