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瑶没急着含药。她先将自己的嘴唇贴上沈庸的嘴唇,伸出舌头轻舔着沈庸的牙齿。起先沈庸仍是无甚反应,随着陆之瑶一下一下温柔地舔舐,沈庸似是有了些意识,紧闭的牙关放松下来,上下牙之间逐渐打开了一道缝隙。
陆之瑶扭头端起药碗,喝了口药汁,又赶紧贴回沈庸的唇,借机将药汁送进了沈庸嘴里。
幸好,药汁没有再从沈庸嘴里溢出来,顺利被他咽了下去。
陆之瑶随即将剩下的汤药一口一口全都喂进了沈庸嘴里。
沈庸吃过药,状态看起来似乎平稳了些,陆之凡见状便命车夫连夜启程,将车往汾阳河方向赶去。
接下来的几日,几人不敢住店,白日里赶路,天黑就在野外找个隐蔽的地方留宿。
可无论何时,陆之瑶都寸步不离沈庸左右。每日两次喂药,她都亲口喂进沈庸嘴里。
沈庸喝了药虽是意识还没有恢复,可面色却是一日比一日缓和了。
在到达陆之凡安排的汾阳河沿岸第一间仓库的前一天晚上,几人在一处河谷安营过夜。
陆之瑶正在给沈庸喂药,喂着喂着,陆之瑶隐约感到沈庸的舌头似乎动了下,以为是下意识的吞咽动作,便也没在意,继续向他口里送药。
直到沈庸的呼吸急促起来,舌头也一下一下回应着陆之瑶伸进来的舌头,陆之瑶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抬起脸,发现沈庸已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眼底尽是温柔。
陆之瑶一惊,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就只傻呆呆愣在那儿。沈庸随即伸出手将陆之瑶的头又压向自己,陆之瑶的唇便重新贴上了沈庸的唇。
温暖湿润的嘴唇,还带着一丝药的微苦,亲起来却好甜。
沈庸的舌头不安分地伸进陆之瑶嘴里,上下左右逡巡。陆之瑶这才知道沈庸在做什么。她一把推开沈庸的脸,通红着脸咬牙切齿道:“醒了就别装了!”又将剩下的半碗药放到沈庸旁边,“自己喝!”
这可是什么事儿?!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喂药的时候醒?!他沈庸是不是早就醒了,故意等到喂药的时候才睁眼好让自己出糗?!
扭脸见沈庸没有反应,她便又没出息地心疼了。她小心翼翼扶沈庸坐起来,看着他将那半碗药喝了下去。沈庸也不说话,乖乖喝了药便再也没将目光从陆之瑶身上挪开。
陆之瑶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越想越羞,感觉车上也好似越来越热了。她自是待不下去了,便拿过药碗道:“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给你接碗水来漱口。”说完转头出了车厢。
火堆旁陆之凡正在烤营地周围捡来的栗子,见陆之瑶过来了,便给她剥了几个栗子。递栗子时陆之凡突然问:“醒了?”
陆之瑶只觉自己的脸一阵发烧,低头摆弄着手里的栗子,小声道:“嗯。”随后猛地一抬头,“你怎么知道?”
陆之凡往自己嘴里扔了枚栗子,边嚼边含混不清地道:“你那脸,红得跟火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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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都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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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凡带着陆之瑶和沈庸,很快便赶上了沈氏的运粮队伍。众人按计划将从北山府军仓运出的粮食一路分批存储在汾阳河沿岸的仓库里。待粮价波动之时,再由沈庸将这些粮拿出来投放市场。
卖粮的钱自然是要流回谢淮安的小金库。眼下一国之君的小金库钱财少得可怜,这也是陆之凡急着拉沈庸入局的重要原因——谢淮安缺钱。他迫切需要建立一支全权由他掌控的秘密军队。这位年轻的皇帝深知,掌兵马者掌天下,可目前他可掌控的兵马数量少、装备弱、作战能力差。放眼整个大乾朝廷,就只几个衷心先皇的老将尚算听命于他。
而一支精锐部队的建立,背后则需要大商人的财力支持。沈庸虽不执掌沈氏,不过沈氏富可敌国的雄厚实力以及沈庸与沈时澜之间的矛盾,让谢淮安和陆之凡认为沈庸是可利用之人。
沈庸在陆之瑶的一路照顾下,身体渐渐恢复,除了每晚仍是睡不安稳,梦魇缠身之外,白日里心悸怔忡的情况是好转了不少。
将粮食安顿妥当之后,几人便踏上了回京的路。陆之凡自打那日独自骑马寻药之后,便不再坐车,而是始终骑着马跟在车后面。一来他担心身下的那匹马路线不熟,跑不回军仓城,二来他也看不得车上那两个人。二人一个抱着个布偶,一个抱着个兔子,什么也不说就只一个劲儿的看着对方傻笑。
又经过近一个月的舟车劳顿,陆家兄妹和沈庸终于回到了京城。
马车先到“窈窕阁”站下了。车厢里的陆之瑶磨磨蹭蹭拾掇着桌上的随身物品。将东西一一装好后,她低声道:“那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