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成玉算了算,这套房子花了至少有六七十两,比他一开始三间房子的预算多出一半来,他把梁云山那个小箱子的钱数出三十两来,放到自己的钱匣里,然后又重新锁了起来。
梁云山含笑看着他,“人跟钱都是你的,你还分那么清干嘛?”
陶成玉一脸认真,“这样心里舒服,如果都用我的,那我现在就是个负债的穷光蛋了,如果全用你的,我又觉得自己腰杆儿挺不直。”
“这样差不多一人一半,那这房子就属于咱俩的,分不开也带不走,我们两个永远都绑在一起了。”
梁云山上前拥住他,亲吻了一下他的发顶,轻轻蹭着,“傻瓜,哪怕我们头顶无片瓦,脚下无寸土,也早已绑在一起了,永远都不会分开。”
陶成玉窝在他怀里蹭了蹭,不想煞风景,但又忍不住,“但明天要分开一下了,我要去山上摘柿子。”
“和谁?和刘如霜?”
“嗯呢。”陶成玉点了点头,“带着阿黄。”
“我也和你们一道去。”
陶成玉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好笑道,“就这么离不开我啊?半天也要跟着。”
“不是。”梁云山认真说道,“现在天冷了,田鼠,兔子什么的都藏在窝里不愿出来,食物难寻,我怕有些大点的野物到深山外面来觅食,你们会撞上。”
陶成玉想了下若真遇到带着獠牙的山猪,确实不好逃脱,他能爬树,但若旁边恰好没有树呢,何况还有一个姑娘。
“那行吧,咱仨一块儿去。”
深秋已尽,寒冬将至,这个季节几乎每天都是晴朗的。
梁云山拿出了好久没用的弓,陶成玉和如霜一人背着一个背篓,三人一狗往山上去了。
那些早熟的柿子大都被人们摘完了,这种冬柿个头小,皮厚,成熟的又晚,所以留到了现在,但这种小柿子却没有种子,用来晒柿饼刚刚好。
还没到半山腰,远远的便望见了几棵柿子树。
天寒万物枯,很多树叶子都落完了,变得光秃秃的,那柿子挂在错落枝条间,随风轻荡,如同一个个火红的小灯笼,煞是好看。
在远处还不觉得,到了跟前一看,细细的枝条上几乎挂满了果子,就这几棵树,大概两筐都摘不完。
低矮处的三两个枝条好摘,但那些高处的却不太容易,现在天冷,枝条细脆,人若爬上去恐怕要把树枝压断,压断了也不要紧,摔着了就麻烦了。
也不能像对付毛栗子那样拿竹竿敲,虽说皮厚,但从那么高掉到地上,里面的果肉也会摔坏的。
人多力量大,这活倒是难不倒三人组,梁云山除了弓箭还带了一捆绳子。
他把绳子解了下来,一端系上石头,从枝条上方扔了过去,然后攥住绳子的两端往下一拽,那枝条便被压了下来。
那俩人欢呼一声,赶紧提着背篓上前抢摘,幸亏带了这人来,又能充当保镖,又能实实在在的帮到忙。
刘如霜提醒了一句:“拣那硬的摘,要削了皮才能晒,软的不好削。”
没有蒂的柿子容易腐烂,所以还要连带着梗蒂一块儿揪下来。
也不用换地方,这几棵树就让他们满载而归。
刘如霜兴高采烈,这次真够快的,还没到晌午,回去就可以开始晒制了,装满后,她身子一矮背起了背篓。
那两人却是磨磨蹭蹭,梁云山把弓和箭袋解了下来,挂到了陶成玉的身上,绳子也捆好了交给他,自己蹲下身子背起了堆的满满的背篓后,又上前接过了绳子。
陶成玉只背着弓和箭,轻巧地走在山路上。
呸!虐狗呢,刘如霜突然觉得自己和阿黄才是一家的。
陶成玉看着她的白眼,笑道:“别不平衡了,要不我来帮你背一会儿?”
如霜把头扭回去,“才不用,这才多重一点,我又不是你个弱鸡,整天被……”
“哎哎哎!你闭嘴,不准说话!”陶成玉连忙打断了她,怕她又像上次一样口无遮拦。
“哼!不说就不说,谁不知道呀。”
刘如霜紧跟着阿黄,走在了最前面。
“知道什么?”梁云山好奇地问他道。
陶成玉头痛扶额,“知道你力气大,干活厉害,快走吧祖宗。”
今天摘得确实快,到家也不过晌午,陶成玉先把柿子倒进大木盆里,加入盐水泡上,盐水可以减少柿子的涩味,还能杀菌。
待二人简单地吃了午饭后,便开始削皮晒制。
把柿子在盐水里清洗一下,捞出来后用布巾擦干水分,果柄长的要拿剪刀剪一下,只留下蒂部,然后用小刀把柿子皮削掉,正面朝上放在竹筛子里晾晒。
竹筛子放满后,剩下的就系在细绳上挂起来晒,硬柿子果柄连接处很牢固,不会轻易脱落,打个活结把柄蒂套进去,再拉紧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