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把手里的排骨汤递了过去,“我炖了点汤,上次的事真是抱歉了。”
“没事。”楚景接过他手里的保温桶放到餐桌上,然后看了眼窗外,对着他说道,“下雪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谢蜩鸣连忙说道,“我打车回去就行,你快吃饭吧。”
说完,谢蜩鸣便转身想要离开。
然而楚景却叫住了他,“等等。”
“怎么了?”谢蜩鸣转过身来问道。
然后就见楚景歉然道:“我们没在一起的事,是我不小心在傅总面前说漏的。”
谢蜩鸣闻言突然想起那天在医院时的场景,怪不得傅季秋会突然问他是不是没和楚景在一起,还突然反悔了起来,原来如此。
“没事,是我一开始就不应该拿你当挡箭牌的,还给你们带了一场无妄之灾,抱歉。”
谢蜩鸣说完准备离开,却又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对了,他为什么会突然找你?”
“傅总没和你说吗?”楚景反问道。
“没有。”谢蜩鸣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然后就听楚景说道:“他来是想给我一张卡和一份股份转让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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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蜩鸣从楚景家走了出来。
外面的雪还在不知疲倦地下着,纷纷扬扬地铺满了地面,脚踩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天似乎更冷了,谢蜩鸣裹紧了外衣。
头脑被冷风吹得有些发木,然而脑海中却还是不受控制地一遍遍回想起楚景的声音。
“他说这些你肯定不会要,所以希望我可以替你拿着,给你和津津更好的生活。”
“他说他只会把你让给我。”
“所以希望我能好好爱你。”
“我和祁野住在一层,那天一起回家,他误会了,让我和祁野分开,他可以当作没有看见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不想你再次伤心。”
“那天的争端也不是他挑起来的,祁野的脾气比较暴躁,先动的手,所以其实也不能全怪傅总。”
“我去把他们拉开时一时情急说漏了嘴,他愣了很久,似乎不敢相信。”
“他说,他知道当年那些信是我写的,所以他一直以为你爱的是我。”
“我说,我当年最后悔的事就是用他的名字回了信。”
雪好像更大了。
冷风裹挟着寒意不放过任何一个空隙,拼命地往他衣服里钻。
谢蜩鸣左腿处的痛意越来越清晰。
腿部的疼痛将他拉回了现实,逼着他收回思绪,快步向小区外走去。
他的腿受不得冷,得赶快回去。
雨雪天气无论在哪儿车都一样得难打,因此谢蜩鸣在雪中站了许久也没拦下一辆出租车。
腿越来越疼,像是有人在用薄薄的刀片刮他的骨缝,疼得他不受控制地蹲了下去。
他小时候左腿受过伤,从那之后就受不得冷,但后来他也没好好爱护过自己的腿。
被傅季秋赶出傅家那天,他在傅家别墅外淋了一夜雨,还有贾德诚那次,在那么冷的天跌进过泳池里。
因为落下了病根,所以这些年的冬日里他出门时都恨不得裹得里三层外三层,不过偶尔还是会泛起隐隐的疼。
估计是今天天气实在太冷的缘故,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过这样剧烈的痛意。
谢蜩鸣本想蹲下来缓一会儿再继续起来打车。
然而关节处就像是生了锈的铁,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痛意,一时间他竟有些站不起来。
正不知所措之际,眼前突然暗了下来,像是有人在他面前投了一道影。
谢蜩鸣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身体突然凌空。
接着,落进了一个已经有些陌生的怀抱里。
谢蜩鸣愣了一下,抬起头来,这才发现竟然是傅季秋抱起了自己。
“你……”
谢蜩鸣下意识想要挣脱,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塞进了车里。
紧接着傅季秋从另一侧坐了上来,解开身上的外套递了过来,“把腿盖上,我们去医院。”
车内和外面像是两个世界,谢蜩鸣身上的雪花开始一点点的融化,身体慢慢暖和了起来,原本生锈一般的左腿终于可以慢慢活动起来。
“不用。”谢蜩鸣说着想要打开车门下车,然而刚一动作才发现车门已经被反锁。
“今天下雪,不好打车,而且就算你打到了,司机一般也不会愿意出市,你要在这儿一直耽误下去?”傅季秋慢条斯理地说道。
“况且津津还在家,他那么小,你再耽误下去万一出了什么事。”
“你别胡说,津津很乖的,况且他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家待着。”谢蜩鸣连忙反驳道。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谢津津确实是他的软肋。
谢蜩鸣的拒绝瞬间没了刚才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