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桥看了一眼已经站起来的周领导,收回了暂时要用精神力影响刘翠花的想法,她要看看周领导怎么做。
刘翠花后面跟着夏满仓。
两个人都是怒气冲冲的,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可惜的是,脸上的神情太凶恶了一些,反倒显得很狰狞。
他们后面跟着刘四婶还有马奶奶。
左邻右舍住的很近,差不多有点事儿就能知道,比如,夏瑾带他们单位的领导来家里吃饭。
夏瑾的领导,那还用说是谁吗?
知道人家家里有客人,还是重要的客人,谁会那么没眼色上门来东家常西家短的?
可没有想到,夏满仓和刘翠花怒气冲冲的上门了。
他们是不会管夏瑾招待什么客人重不重要的。
人都说老了老了,心地就会变得柔软,人也会变得慈祥,可这两个人越老越坏,越老越让人恶心。
刘四婶没管那些,上前一把拉住了刘翠花,皱着眉头,“婶子,你这是要干啥呀?还拎着棒子,有事说事,有话说话,别管你打的是谁,现在打人可是犯法的,小心人家派出所的公安来找你。”
刘翠花一把甩开刘四婶,嘴里大骂道,“你给我滚开,你算哪门子闲人管的哪门子闲事,我教训我自己的儿子跟你有啥关系?”
其实她还想说点难听的话,不过,还是憋了回去,怎么对待夏瑾和陆彤都没事。
外人,她自然是不敢得罪太狠的。
马奶奶拦住刘翠花,“刘翠花,谁都有儿子,可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对待儿子的亲娘啊,那夏瑾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了,让你三天两头就来闹一次,你是不是不将他逼死你不罢休啊?”
刘翠花今天上门其实并不是巧合。
夏满仓出去溜达,偶然就看到周领导和夏瑾骑着自行车朝吉祥胡同那边去,心里一琢磨,这个时间,肯定是要去吃晚饭的,能将领导带到家里吃饭,证明两个人关系已经非常不错了。
要不然,周领导那种人,怎么可能去夏瑾家呢?
避嫌都来不及呢。
于是,这两个人一商量,晚饭也没吃就跑过来,准备大闹一场。
在家里,刘翠花都盘算好了,先将夏瑾打一顿,出出心中这口恶气,然后,她就躺地下装病,让夏瑾拿钱出来。
自从家里的钱莫名其妙没了之后,她的心里总是毛毛的,害怕的同时,日子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房梁上的钱并不多,也就一百多元,所有值钱的都在炕洞的铁盒里呢,那些银元才是最值钱的。
谁都不傻,大银元往后肯定能卖上好价钱。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就算儿子和儿媳妇都上班,夏满仓有退休工资,她前两天刚刚拿走夏瑾一半工资,也觉得日子过得太难熬。
之所以前段时间没有过来闹,那是因为刘翠花在学习班脱不开身,她自己当然知道,她的行为在很多人的眼里是不对的,所以她就安分的呆着。
但学习班不可能让她一直学习,她年龄也大了,只要在课堂上捂着胸口说不舒服说头疼,那老师可是不敢留她的。
安分了几天,算算日子,只要等夏瑾回来,这两人就去吉祥胡同,今天正好,当着领导的面,可要闹个够。
没想到,刚一出家门就遇到了杜梅。
刘翠花自然是知道杜梅做的那些好事。
她觉得挺好,那个贱丫头,就应该那么对待她。
但是,又觉得杜梅是个无用的窝囊废,这世上的事,做了就做了,只要你咬死别承认就没问题。
杜梅可倒好,在那么多人面前承认是自己造的谣。
那张老脸都被她自己丢到姥姥家,还好意思出门?
没想到杜梅笑盈盈的,好像没看见她不屑的脸色,竟然语带羡慕的告诉她,她的孙女夏至桥现在成了大作家了。她写的书,一本就赚了二千多元,还说她给夏瑾买了什么给家里买了什么,又说给夏至桥的外公外婆买了什么……
最后还问刘翠花:你这大作家孙女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难不成给你买了个金镯子吗?
刘翠花还不知道这件事,当时气的怒火熊熊燃烧,就与夏满仓走得更快了。
也就是此时,她为什么满脸狰狞之色拎着棍子去打夏瑾的原因。
看到夏瑾,就想起她的大儿子,都是这个扫把星痨病鬼,如果不是他,她怎么会和大儿子分开这么多年。
如今,她都不知道大儿子是生是死。
她是恨不得夏瑾马上去死的。
然后,看到了站在旁边的夏至桥,嘴巴也没闲着,指着夏至桥,恶狠狠的咒骂道,“你个贱丫头,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挣了钱了也不说孝敬我,竟然给你外公外婆那两个老不死的,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个贱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