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这是J市的行程安排,机票就按原计划订周日下午的?”
“J市……”这趟考察是早就定下来的,要不是秘书过来提醒,陆鸣殊差点就把这事忘了。
陆鸣殊看了眼手机,随口问道:“M县是不是就在J市?”
“是的陆总。”
“从J市机场到M县要多久?”
王秘书快跟不上自家上司跳跃的思维:“是这样的陆总,M县因为是个海岛县,没有办法直接开车过去,到时候要换轮渡,全程大概需要三四个小时。”
陆鸣殊手指规律地敲着桌面,两道眉毛轻微地皱在一起。
秘书小心地问:“需要修改这次行程,将M县纳入其中吗?”
“不用。”陆鸣殊抬眸吩咐秘书,“帮我订后天的票,我自己一个人先过去,你们照行程周六下午过来。”
“但是陆总,后天中午您约了宣美的王总吃饭,时间上我怕……”
陆鸣殊:“没关系,来得及,你订吧。”
“好的陆总,那我先出去了。”
“M县,鸣殊哥你去那儿干嘛啊?”宋时然也觉得好奇。
陆鸣殊还是一贯漫不经心的神态,手指卷着头发的动作慵懒随意,却无端显出几分冷酷:
“没什么,就是觉得无聊了,想去逗一逗养的小兔子。”
“兔子?”宋时然起初没反应过来,咂摸了一会儿才猜到他的意思,神情更惊讶,“鸣殊哥,你还在玩那个游戏啊?”
陆鸣殊挑眉:“当然,游戏才刚开始呢。”
午饭就是公司楼下的日料店吃的,宋时然很爱这家的牛丼饭,今天却兴致缺缺,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慢吞吞倒清酒喝。
旁边的手机频繁地进来消息,宋时然每次都会打开来看,却一条都没有回复过,脸色越来越臭。
而陆鸣殊则忙着给他的小兔子发消息。他给小兔子发了精致的日式料理,小兔子拍给他一坨黄黄绿绿、认不出都是什么的剧组盒饭,陆鸣殊乐得要死。
“鸣殊哥。”宋时然忽然叫他。
“嗯?”
“你会爱上一个人吗?”
陆鸣殊一边打字:“等着,过两天就带好吃的投喂你。”一边干脆利落地说,“不会。”
他从来都是这样干脆的性格,就像他养小情儿,对方乐意就来,不愿意就拉倒,玩腻了好聚好散下个更乖,对感情这玩意儿实在不明白、也不感兴趣。
所以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爱上谁。在他心里,将自己吊死在一棵树上的人最愚蠢。
“是吗。”宋时然将震动不停的手机关了,若有所思地望向门外,对面是商场,巨大的led投屏上放着Dream的新品广告,穿着白色毛衣的男人踩在粉色的玫瑰花瓣上,回眸笑得温柔。
“……好,这条过,大家都先休息一下,十分钟后拍下一条!”
刚刚那一幕拍的是顾浔坐在海边想着渔女的脸,为她做了第一幅画。
6月的海岛气温已经相当高,一场戏磨了十多条,演员和工作人员都热得受不了,顾浔脸上的妆都花了。
补妆的时间,他看了眼手机,意外看到陆鸣殊的未接来电,还是三个。
这半个月里两人经常联系,陆鸣殊隔几天就会过来问问他的近况,拍戏的进度,然后叮嘱他吃饭、休息。
却从来没打过电话。
等补完妆,他将电话回拨过去,那边像是一直在等着,没响两下熟悉的笑声就透过电流钻进了顾浔耳朵里:
“阿浔,你总算肯理我了。”
顾浔捏了捏发麻的耳朵,解释说:“抱歉,刚才一直在拍戏。”
“嗯,我知道,不过今天晚上还要拍吗?”
“要拍的。”
而且今天的夜戏是场重头戏,讲的是画家简一买了渔女最喜欢的小向日葵想去送给对方,却无意间撞见渔女和秃头的富商在野外苟.合。简一内心受到极大冲击,几乎崩溃。
这段戏顾浔不需要说任何词,但需要通过表情和肢体动作反应画家的一系列心理变化,这对他来说是项极大的挑战,每天收工之后他都在房间里揣摩自己该怎么演,也向张导请教过很多次,但还是没什么太大的把握。
因为今晚要拍这场戏,他从昨晚下戏之后就开始紧张了,而陆鸣殊的这个电话,莫名缓解了他的情绪。
“那要拍到几点?”陆鸣殊紧接着问。
第26章
这顾浔还真给不出确切答案,要是他呈现出来的表演不能让张导满意,对方大概会和他磨一晚上。
所以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这还真说不准,可能得很晚。”
电话那头的人因为他这句话沉默了。虽然看不见表情也听不出语气,可顾浔敏锐地感觉到陆鸣殊应该是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