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出声。
晚上回去的是时候,她坐在楼梯口想了很久。
她要坦白,她要光明正大。
赵刚坐在椅子上面色凝重,地上都是烟头。
“锦瑟你还小,你不能因为另一个人而犯错,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你是不是被误导了,你怎么会喜欢一个女孩呢”赵刚在这件世俗的问题上,潜意识的认为自己的女儿在犯错,而且把诱导者归咎为宋华年,即使他明白喜欢是无法被诱导的。
“是不是宋丫头教坏了你”
赵锦瑟就像被人抽了最狠的一鞭子,让她彻底了解到了自己的弱小。
“不要说华年错了,她没错,难道就因为我喜欢她,就可以给她冠罪名了吗,什么时候喜欢变成过错了”赵锦瑟想逃离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
“爸我求你了,我是真的喜欢她”赵刚就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赵锦瑟你太荒谬了,我现在就找宋华年,我真想问问她为什么要害我的女儿”
赵锦瑟惊慌失措的挡住门“她是我的命”她呼吸急促,疯了一样挡住门。
赵刚看着自己的女儿这般疯魔,觉得自己失败透顶,转身回了房间。
站在门外的人,听着屋内自己最爱的人,因为自己痛苦。
宋华年用手捂住耳朵,她不想听见赵锦瑟的哭声。
当她放手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必须要放弃最珍贵的东西了。
过年前两天宋华年给赵锦瑟打了一通电话,有话对她说。
赵锦瑟看着站在公园里宋华年,小小的一只。
“赵锦瑟,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吧”宋华年率先开口,因为她是撒谎的人,她怕自己露馅装的不像“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宋华年”赵锦瑟一头雾水,却也被激怒,声音发抖。
“以前都是骗你的,我怎么会喜欢女生,都是利用你,利用你的感情,为了你对我好,没想到你这么好骗”她拿出玫瑰吊坠“这么个破玩意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喜欢吧”
她伸手抓住宋华年的手腕,痛苦的凝视着宋华年,思绪混乱。
她还是能感受到肉结巴的痕迹。
她依然为她痛苦,她不相信宋华年愿意伤害自己。
宋华年狠心把她的手甩了出去,她紧紧握住手心的项链,钻心的疼让宋华年没有勇气扔掉视为珍宝的东西。
“华年怎么了,你说你是骗我的好吗”原来人的手会因为他人刺激的言语而不自觉的抽搐抖动,用紧握才能压制情绪,她期待宋华年抱住她说是骗她的“我们不是承诺过要永远在一起吗,你说过我们会有自己的家”
“还有……“
宋华年知道流言蜚语的恐怖。
“够了”宋华年打断她的话,声音是愤怒的,通红的眼尾是隐忍的心疼,她摩挲了手里的项链,深深看了赵锦瑟一眼,丢了出去。
夕阳的余晖落在玫瑰吊坠上,平添了几分浪漫,就是不合时宜。
看着被扔出去的吊坠,她不敢相信,直到看见宋华年空空如也的手心。
赵锦瑟伸手打了宋华年一巴掌,她看向宋华年的眼神从不知所措的心疼到逐渐落寞麻木。只是她自己的心好像更疼,她想说对不起,可是说不出口,她忍受不了宋华年的欺骗,对自己爱意的侮辱,对誓言的背叛。
身体上的痛疼算什么,宋华年巴不得赵锦瑟多扇自己几巴掌,一度呼之欲出的对不起也鲠在喉间,她怕赵锦瑟太心软了怕背叛装的不像。
赵锦瑟怔怔的看着宋华年,凄凉的勾起唇笑了出来,既可笑又可悲,怅然若失,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心如刀绞。
宋华年看着逐渐背影眼神逐渐松懈,忍了好久的泪汹涌而出,她多想抱住赵锦瑟,告诉她自己错了,可是她不能。
那天晚上,赵锦瑟因为她和赵刚争执,那么难过,她就站在门外。如果她不离开自己,那么以后是不是要有掉不完的眼泪,听不完的风言风语。
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尘埃落定。
她慌张无措的找着项链,她知道在哪,因为用石子练习了好多遍,沉重的坐在长椅上,再一次陷入绝望,掉入了万丈深渊,她多想死在这一瞬间。
她听不见耳边的风,看不见夕阳的颜色,还未消散的红印在苍白的脸颊上是那么显眼。
目光放空眼神呆滞,注视着某个点,神色恍然。
如果我没有心,我可以轻而易举的说一声我不爱你,或许我就不用如今天这般心口不一。
可是你我恰恰不是。
从这一天开始,赵锦瑟和宋华年再也没有见过面。
后来宋华年再也没回过三十里巷。
赵锦瑟在大学毕业典礼上看见过一个很像宋华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