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了简直!
严重怀疑它有双隐形的小翅膀。
而可怜的她,坐个凳子都要扶着胖腰慢慢下蹲、慢慢起立。
唉,肚子里两只甜蜜的负担。
这天赶上大太阳,杨思情把从北京带过来的棉大衣通通翻出来,抱上天台晾晒。
她知道广东这边冬天不会冷,但不冷到每天气温十几二十度却是她没想到的。
带过来的棉大衣压根无用武之地,被封印在行李包里好几个月。
这边雨水多、气候潮湿,再不拿出来见见阳光,离长毛不远矣。
翻衣服时,被她一并从行李包里翻出之前在上海特地买来拍摄婚宴的佳能摄像机。
可贵了这台手持式摄像机。
话说拍下来的婚宴,她至今没放出来看过一次呢。
那天他们专门叫了个同志拿着摄像机现场拍摄,也不知道那个同志的拍摄技术怎么样?
杨思情心血来潮,去街上的裁缝店买了块正方形白布。
回到家,把白布钉在正厅墙上,一块简易的屏幕就完成了。
晚上等蓝巍下班回家,她兴冲冲地说:“陪我看我们婚宴那天的录像。”
听她一说,蓝巍也想起还有这么个东西,同样变得兴冲冲。
关掉正厅灯泡,夫妻俩坐在一起,在幽暗的房间中打开摄像机,明晃晃的热闹婚宴影像投映在白布上。
那天海陆空三军齐聚婚宴现场,屏幕中人满为患,一片军装的海洋。
他们全神贯注看着屏幕中客人们热烈的互动、自己美丽/英俊的爱人,一会儿笑笑,一会儿又笑笑。
此时,镜头扫过杨思情当日宴请亲友的那两桌酒席。
坐在酒席中的一个英俊男人也被拍进镜头中,时隔大半年,终于被杨思情看到。
在这种深夜,画面中男人没有笑容的脸愈发显得阴森鬼魅,教人惊悚。
第一零五章 录像中的痕迹
◎原来这个男人一直在我们身边打转。◎
夫妻俩的脸慢慢转向对方, 四目相对,摄像机投在白布上的光,将两张脸照得半明半暗, 他们在对方眼中看到跟自己一样的诧异和沉重。
蓝巍问:“你看见了?”
杨思情点点头, 反问:“你也看见了?”
蓝巍点点头。
早期摄像机的分辨率很感人, 又是远景镜头,画面中的男人坐在众多宾客之中, 显得又小又模糊。
但他们就是能在这种不利条件下,在镜头一扫而过的一两秒时间内, 眼睛闪电般捕抓到了他。
足见江璟这张脸已经牢牢刻在他们的脑海中。
下火车之后的几个月时间,他们都默契的不再提及这个人,但脑子里可没少翻出他的脸来反复琢磨。
杨思情操作摄像机,倒退到有这个男人的画面,暂停,仔细盯看画面中男人的轮廓:看上去冷森森的老大不快, 像是在为什么事生气。
须臾, 她断言:“没错,就是他!”
艾德蒙·罗卡说: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江璟要是知道自己在“老婆”的婚宴录像中留下“恒久远, 永流传”的痕迹,按这个天才清奇的脑回路,他估计不会懊恼自己的失误,还会开心得很。
你想啊,“老婆”每看一回录像就要看见他一回, 就要想起他一回, 就要刷新一回他在“老婆”脑子里的存在感。
他本人不在“老婆”身边, 但“老婆”的生活中永远有他的痕迹, 这种“看不惯我,又避不开我”的感觉,赞!
除非“老婆”把婚宴录像删了。
那可太合他心意了!
你想啊,哪个男人乐意自己“老婆”经常回顾和其他男人结婚时候的盛况。
删了好,就怕她不删。
天才和疯逼,真的只有一线之隔。
蓝巍看着画面中的男人,半天不说话,脑子里重新整理关于婚宴那天的种种记忆。
不单是那天发生的“123木头人”诡异事件,那天还有一件被他遗忘的小插曲,一并跃然清晰于脑海。
杨思情没去注意丈夫的沉默,只一气儿自说自话:“原来这个男人一直在我们身边打转。第一次见到他是在1976年4月的上海,我们去拍婚纱照的路上;第二次是在1976年5月的北京婚宴现场;第三次是在1976年9月,我们前往深圳的火车上。”
她捋顺了这条时间线,随之便陷入迷惘和恐慌,消极情绪沉甸甸地凝结在心口上,让她胸闷气短,嘴里深深呼吸着。
蓝巍整理好婚宴那天的记忆,终于开口:“思情,我有两件关于我们婚宴那天发生的事,要告诉你。”
杨思情惊疑地看他:“怎么还有事!我们婚宴那天到底发生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蓝巍搂住她的肩:“你别动气,会吓到肚子里的两只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