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情中蛊般出神,迟了好几拍才说:“没、没有,但是小陈有没有告诉B时空的谁,我就不知道了。”
“如果小陈把你的事告诉B时空的谁,那对方岂不是跟你的情况差不多,都不是这里原来的居民。”
“蓝巍,你别胡说八道吓我!”杨思情反应很大,“也许那个男人单纯就是顺手一拿,没你想的那么复杂。B时空要是还有个人情况跟我一样,小陈不会不告诉我、让我避开对方的,一个我就够让他焦头烂额的了。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
“可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哪里反常!你认为的反常,只不过是你仅凭那个男人只拿走一个戒指这个疑点,拼命发散思维去猜想,想出来的反常。那个杨大根一家人就是老觉得家里有鬼,几年下来搞得家无宁日。我们当时是怎么说人家的?蓝巍,我们不要像杨大根他们一样,遇到一点可疑的事就胡乱猜想,到最后才发现,其实全是心理作用。”
杨思情努力想要说服他,让他认为这就是一起普通的伤人抢劫事故。
别的不说,她整个人的焦灼状态就挺反常的。
蓝巍将她反常的焦灼状态跟她刚才的崩溃痛哭联系到一起,认为她的反常是因为被自己的晕倒吓得不轻,再者,她劝自己的话也不无道理。
“嗯,我自己也觉得我的推测有些漫无边际。等等看小陈哪天再来找我下棋,我们就问问他。”
“对!小陈要是敢隐瞒我们什么事……”
“我们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像这种自灭威风的实话,总是难以启齿的,没关系,有蓝巍为她代言,“老婆,你哭累了吧,我抱你上去睡觉。好好的一晚上让我给搅浑了,都怪我不听你的话,偷偷替你去出头,害你不得安宁。”
杨思情疲惫地嗯一声。
蓝巍亲亲她,把她抱上卧铺,自己坐回到沙发上,准备再在脑子里梳理一遍今晚的事故。
就算那个男人只拿走时管局戒指这个疑点是他想多了,那个男人非常人所能达到的出手速度又该怎么解释?这个可是他当面所见。
杨思情见他坐回到沙发上就没有再起来的意思,担忧地问:“蓝巍,你不睡吗?是不是后脖子疼得不想睡觉?”
蓝巍笑对她说:“两个去搜查火车的战士还没回来,我等等他们。”
杨思情担忧不减,把胳膊伸出卧铺:“那你坐到这边来,让我抓着你的手睡觉。”
卧铺车厢是上面床铺、下面沙发的构造。
蓝巍依言坐到她这边的沙发,抓住她的小手,吻一下手背:“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要睡觉了,你别出声。”杨思情这样说是为了终止他一而再地苛责自己,他自己也受伤了。
懂她的蓝巍心头一热,再亲一下她的手背。
然而这一夜,杨思情再也没能睡着过,因为脑子里反反复复在想一个人——江洋。
这个男人吊诡的地方实在太多。
其一,他和她那个在A时空被杨思情B撞死的未来丈夫,她只把他们当成是长相相同的两个人。
其二,他白天跟她单独相处时那种藏都藏不住、渴望跟她亲近的眼神和话语,她也只以为他是想搭讪已婚妇女。
可是刚才听完蓝巍对他的推测,说他可能原本就知道他们手中有一枚时管局戒指,接近他们是为了拿走戒指。
她把蓝巍的推测和另外两件要素联系起来,得出一件她四月份在上海初见这个男人时就怀疑过的事——他不是长得像死鬼前夫,他可能就是!
那时候在上海她一有这个怀疑,马上就问了小陈。
小陈信誓旦旦告诉她不是,只是长得像而已。
如今看来,只有两种可能:
1小陈对她说了谎,那个男人就是她死后重生的A时空未来丈夫;
2小陈没说谎,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了。
杨思情当然希望是2。
如果是1,那他三番两次接近她和蓝巍,是出于什么居心?而且他怎么知道她是他的A时空未来妻子,除非是小陈告诉他的。
杨思情越想越不寒而栗,拉紧盖在身上的毛巾被,感觉车厢顶有无数双蠕动的眼睛在暗暗关注她在B时空的一切。
她这个吸霉体质的倒霉鬼,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沾到边。
蓝巍娶了她,也跟着一起倒霉。
现在戒指没了,不能马上联系到小陈问个清楚。
唯一能做的就是苦等,等小陈什么时候有什么问题需要来B时空找她。
讲真,她从未如此渴望听见小陈那个刀尖刮玻璃的极品声音。
小陈:现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你们夫妻再嫌弃我一个试试?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