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我来说很简单,你不用担心。”
李豆子急急巴巴地说:“那也不行,你早上已经做了这么多事情了,我也帮不上别的,就让我来洗碗吧。”
林长风莞尔:“好,不跟你争这个。”
两三个碗屁会儿功夫就洗好了,李豆子擦干净手就去山洞里寻林长风。
林长风端来小板凳放在炕前坐下,拍拍大腿招呼李豆子:“你坐炕上,把腿架在我腿上。”
“好。”
李豆子坐好后,林长风伸手搭在李豆子脚腕处,轻轻捏捏,问:“是这里吗?”
“再往上一点,这个地方有点疼,如果站久了或者走的太多了就疼的厉害。”
“你之前怎么不说,我都不知道这些,”林长风诧异:“那你跟我在山上跑来跑去岂不是很疼?”
李豆子眯眯眼:“还好吧,也不是特别疼,我都习惯了,真的疼的受不了了我会去看大夫的。”
林长风默了默,过了一会儿,问:“你这腿怎么伤的?”
“这个啊……”
李豆子的腿不是天生就跛的,这事说来话长……
第 23 章
李豆子娘生他的时候难产,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后落下了病根,为了治病一年到头家里没几个钱。
有一年,村里来了个逃荒的算命的,在村口大槐树下摆了个小摊子,说是给口饭吃就能算一卦。
豆子爹看他可怜,也不用算命,给了个饼子让他填填肚子。谁料这该死的东西吃完嘴巴一抹,指着豆爹怀里的小娃娃说这孩子克亲,还是远着些好。
豆爹气不过,掀翻了算命摊子。
这事情村里人也不当真,只言好人没好报,倒叫瞎了心的给泼了脏水,只是豆子爷爷奶奶听了心里有点不舒服。
李豆子长到八岁,娘没撑住去了,村里人恍然想起当年的批命,私下里琢磨着可能还真是有点准。
豆子爷奶想起这事儿心里也直犯嘀咕,和豆爹商量要么把孩子送养了,再取个娘子重新生一个孩子。豆爹哪能同意这事儿,和豆子爷奶吵了一架,后来的关系就不怎么好了。
不过到底是亲孙子,小娃娃实在长得好,白白嫩嫩的,随了他娘,不像乡下泥腿子生的,加上儿子不愿意送走,豆爷豆奶也没再坚持。
李豆子磕磕绊绊长到十二岁,那年冬天下大雪,豆子爹出门不慎滑倒摔到了头,那时候陶大夫还没回乡,村里没个大夫,大雪封山也不好去县里寻大夫,就这么的豆子爹也去了。
这下子可不得了,克亲的传言一时间甚嚣尘上。
豆子伯伯叔叔听着也觉得害怕,说要把豆子卖了去大户人家做家奴。他俩已经打听过了,正好镇上有户人家给少爷招小厮,李豆子混的好搞不好能捞一个书童当当,以后说不定还能跟着识字,总比在乡下当个泥腿子的好。
李豆子不能说叔伯不好,毕竟人家是认真为自己做打算,他们只是对自己避之不及而已。
豆子爷奶这时候不干了,老二尸骨未凉,豆子小孩也长得乖乖巧巧,叫他们怎么忍心把老二唯一的孩子卖了,那少爷家再怎么好也是去做奴才的,家里顿时吵得不可开交。
豆子爷奶人老了,自觉没几年好活了,养着豆子小孩无所谓,但其实老两口是相信批命的,也怕老大老三出事,便说着要分家。
豆子叔伯孝顺,不愿意在爹娘健在的时候分家,吵着吵着这事情便不了了之了。不过他们都不愿意和豆子接触,也不让家里孩子和豆子一起玩。
村里头大家也是这样,都掬着家里孩子不跟李豆子玩。
小孩子哪懂什么,听大人说克亲就觉得是不好的话,经常背着大人们,联合在一起欺负李豆子,在一次打闹中李豆子被推下了田埂,很不凑巧扭伤了腿。
村里头人话多,但是心也不坏,不让一起玩就是怕自家孩子出事,批命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们哪想到小崽子们还会凑在一起欺负人,这下出了大事,几家人急忙一起凑了点钱给李豆子去镇上看腿。
镇上的大夫草草开了几服药,说是小伤养着就好,大家都不懂,自然是大夫说什么就是什么,再加上那药极贵,就觉得这药这么贵想必是极好的。结果吃完了也不见好,患处越来越痛,这才发现不对劲。
几家人又着急忙慌去镇里找大夫,那大夫不承认是失误,只说是他们自己没按要求服药。
那村里人肯定不干呐,豆子小孩摔了,虽然他们心里怕他克亲,但是也确实是愧疚的,出钱拿药不说,还三不五时送点鸡蛋蔬菜。豆子家里也不是那冷酷无情的,药是三餐按时服送的,怎么会没按要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