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疑惑地看过来,只来得及看到贺关后脑的头发。
他们便不再说话。
走了一段,贺关问:“要挽着我吗?”
池鱼:“……如果按你的剧本,我们还没到这个程度。”
贺关:“……你说得对,是我着急了。”
池鱼笑了笑,说:“你难得……显得很急迫,我还第一次见。”
贺关也一起笑了。
海风很冷,吹得贺关面皮薄红。
冻的。
他眼睛闪亮,脚踩着沙子,慢腾腾地和身旁的人一起走,看向远处的夜空。
贺关:“我这几天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恋爱脑。”
池鱼摇摇头:“你要是恋爱脑,那就没几个理性的人了。”
贺关:“理性个头,我现在着急得恨不得今天就是周日。”
池鱼:“我也想,可是MV还没拍完。”
贺关:“???”
贺关:“燕煦和我说早就拍完了!”
池鱼哈哈大笑:“逗你的,逗你的,早就拍完了,放心,放心……”
贺关心有余悸地说:“这玩笑还是少开,这几天熬夜多了,我真怕自己猝死。”
池鱼笑着看他。
贺关和她对视一眼,叹了口气,说:“谢谢,还好我还能和你说说话。”
也谢谢能告诉我这么多,缓解我紧张的神经。
再每天满脑子楼冬藏在哪,贺关就真的要疯了。
之前的两周固然有演戏,但也有真的担心和崩溃。
不然贺关做不到那么真实,做不到骗过和自己朝夕相处的燕煦。
池鱼含笑伸出手:“搭档,这几天好好调整状态,靠你了,辛苦。”
贺关和她握手,在冷风里坚定地说:“保证完成任务。”
*
第二天,贺关果然接到了楼君夺的电话。
他接起来时还在呛咳,呛咳声把电话那头的人第一句问话截断。
一时间,话筒里全是呛咳声。
楼君夺温柔地等他咳完,才问:“关关,你还好吗?”
贺关又咳了两声,打开免提,和自己对面拿起录音笔录音的池鱼示意OK,才开始说话:“怎么是你,找我有事?”
楼君夺:“倒也没什么,就是看你最近状态不好……”
贺关止住呛咳,说:“没什么事,就是家里突然少了个人,有点不适应。”
贺关报案的第二天,荣律师就打来电话安抚,这说明至少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贺关也不用瞒着掖着。
楼君夺这次隔了很长时间才回答:“贺关,你就那么爱他吗?”
贺关:“你想说什么,楼君夺,到现在了,你怎么还想着这种事?”
楼君夺:“你这话未免太绝情了,贺关,你从来都看不见我,是吗?即使他死了,我来关心你一下都不行?”
贺关:“什么?他死了?”
楼君夺嫉妒地说:“知道你结婚之后,我一个月没出家门,现在你知道我那时候是什么感受了。我不知道他死没死,只是假设而已。”
贺关:“……”
贺关的沉默鼓励了他继续往下说。
楼君夺:“我能理解你什么感受,小时候我被爷爷抓回家之后也是这样,就像你丢了一样,不属于我了。你去了哪我也不知道。现在还是,因为爷爷根本不让我接近你,说我破坏你们的婚姻……”
竟然还有这种事。
贺关差点没绷住乐出声。
他清了清嗓,勉强忍住了问:“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楼君夺,人都不见了,你还要戳我伤疤?你连一点同情心都……”
贺关并不回应他的感情。
楼君夺委屈地说:“怎么可能!”
他立刻反驳道:“我给你打电话只是为了安慰你。看你最近不舒服,我也不好受,好歹喜欢了你那么多年,你那么难过,我怎么可能看着你那么堕落下去?”
贺关:“所以呢?真要说什么就废话少说,我睡觉了。我刚喝过酒,头很疼。楼君夺,你是不是只会烦我?”
贺关语气并未软化,但说了自己现在在做什么,有了要和人沟通的意愿,足以让楼君夺升起信心。
楼君夺:“关关,我就是要烦你。你看看你现在都什么样了,别虐待自己,需不需要我让助理去照顾你两天?”
贺关的声音又低又疲惫,那是狂躁后的后遗症:“……再说废话我就挂了。”
楼君夺:“别!你还记得之前我给你的房卡吗?”
贺关思考了两秒,装作要挂电话的意思:“……皇家酒店那个?我收起来了,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楼君夺:“其实不止是房卡,那是张通行证,周日我们在这办一个小聚会,你要来吗?”
贺关烦躁地说:“我只想安安静静自己待着,去什么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