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就依着她自己的意愿。”
姜宁打了个哈欠,翻身面朝墙里面,喃喃说,“到底是为什么呢。”
虽然困了,但她脑海中还在琢磨着皇帝和皇后这对夫妻之间的事情。
到底皇后有什么能耐,让她在害了锦贵妃之后,还让皇帝这么袒护她?
难道说,所有人都看错了皇帝,其实他对皇后才是真爱?
姜宁的判断是,这个可能性不大。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皇后有让皇帝忌惮的地方。
难道是皇后的娘家势力大,不好得罪,就像她自己似的?
整个后宫任她出入,并非她自己的能耐,而是倚靠着娘家的强大。
可姜宁也认真调查过,皇后娘家柳家虽然也是封侯的簪缨豪富之家,但就凭她柳家如今的那些荒淫无度,只会享乐的草包饭桶,还真没有能耐给她撑腰。
不是真爱,也不是娘家靠山硬,那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姜宁想破了脑袋,最终成功把自己催眠的睡着了。
半夜,她觉得身后有人靠过来,那股子微冷的木香味袭来,她不必睁眼,便可以确认对方的身份。
“我是你太子殿下正经的太子妃,八抬大轿娶来的,你完全可以在天黑之前来,不必半夜偷偷摸摸的,搞得像是偷情。”
姜宁朝墙里挪了挪,睡意朦胧的说。
李泓远伸过来胳膊,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淡道:“半睡半醒的还这么牙尖嘴利。今儿我什么也不对你做,安心睡吧,”
“你来做什么?”
“睡不着,过来瞧瞧。”
姜宁心想,无非就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您一个人孤单寂寞冷。
装什么呢?
第九百一十九章 我知道了
姜宁心里闪过这么个念头,并没有说出口,也是实在困倦,脑袋浆糊一般,没有心思说。
李泓远果然只是抱着她,姜宁也就再度昏睡过去。
姜宁向来贪睡,即便前一日睡的再早,只要孩子们不来打扰,她必定睡到太阳高高升起。
两个孩子都大了些,一个跟着林释墨读书,乐不思蜀。
另一个每天跟着两位女先生,更是兴致盎然。
好些日子没早晨过来了。
姜宁睁开眼,几缕清淡的阳光透过小轩窗,洒落在梳妆台的铜镜上,折射出炫目的光芒。
姜宁习惯性的伸胳膊去拉帐子,才发觉身边还躺着人。
这倒是稀奇。
李泓远这个人,自律的可怕,天微微亮便必定起床去锻炼,读书,然后用早膳,去处理政务。
往日里李泓远即便是半夜来,也总在她醒来之前就离开。
而现在,天光四亮,李泓远仍旧安然酣睡,神情安详。
白皙的脸颊上还有两朵酣睡得来的红晕。
姜宁端详了片刻,伸手推他:“就这么困?”
李泓远恩了声,仍旧闭着眼,嗓音有着还未睡醒的沙哑。
“那你接着睡吧,我饿了,我要去吃早饭。”姜宁越过他,下了床。
李泓远翻身,睁开眼看着她,说:“许久没有睡的这么沉。”
“你是心思太多,所以容易失眠。”
“你的心思少吗?我看你睡得挺好。”
“该用心思的时候用心思,该睡觉的时候就睡觉,两不耽误。”姜宁拿去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嘟咕嘟灌下去。
李泓远说:“那是凉茶?”
“是。”
“你竟然喝隔夜的凉茶。”
“有什么不能喝的?茶不就是用来解渴的。”姜宁撇撇嘴,“就是你们这些人,总爱穷讲究。”
“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您是太子,是富人,是富讲究。”
“少油嘴滑舌。”
李泓远懒懒的说,“昨夜,我梦到了母妃。”
姜宁微怔,放下茶杯:“你想她了?”
“倒也没有。”李泓远坐起身,理了理自己的长发,淡道,“也许是母妃死得惨烈,死得冤枉,而凶手至今逍遥,母妃无法安息的缘故。我是母妃唯一的儿子,她自然来找我。”
姜宁说:“不要想太多。其实还是你潜意识里思念她。咱们总归能为她报仇的。”
李泓远沉默了一会儿,下了床来,示意她坐下,然后拿起梳子,给她梳头。
黄莺走到门口,看到这一幕,忙又示意小丫鬟跟着她退下去。
姜宁从镜子里看他:“你今天这么反常,怎么了吗?”
往日里高高在上,清高冷僻的太子殿下,怎么会给女人梳头发。
李泓远一手拿着梳子,一手捞起她一缕长发,看着梳子在她发间穿过,低声说:“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什么?”
“一直令你疑惑不解的那件事。”
“你知道皇上为什么对皇后忌惮的原因了?”姜宁猛地转过身,没想到头发还在他手中,不由被扯的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