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笑着,池有余便回到了家中,也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那一夜,池有余睡在右边的房间,朝左边侧睡,云知洵睡在左侧的房间,朝右边侧睡。
两个人相对,却并未相视。
辗转反侧,谁也没能够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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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云知洵出现在池有余的学校门口。
池有余上了车,眼睛微肿,面若冰霜。
“东西带齐了吗?”她关了车门,开口问道。
“确定要离?”
面对云知洵的询问,池有余的回答依然不变,“嗯,离了吧。”
云知洵手握着方向盘,开动了车,朝着民政局的方向开去。
阴云密布,风阵阵吹着,天气愈发寒冷。
再次出来时,两个人手里拿着和几个月前差不多的本子,只是一字之差。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男人站在她面前,目光有些暗淡。
“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男人没说话,池有余将离婚证装进包里,看着男人,温和一笑,“我先走了。”
说完,池有余转身,迈着步子离开。
她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空。
她终于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
男人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也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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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离婚了!”
杜桃正在吃烤红薯,手里的塑料勺子都捏断了。
“池有余!你离婚了!?”
“嗯,我离婚了。”
池有余坐在杜桃对面,淡定喝了一口桌上的奶茶。
杜桃将红薯扔在桌子上,整个人像泄了气一般,十分沮丧。
“怎么我离婚,你比我还难过?”池有余浅浅一笑。
“你还笑?”杜桃眉毛挤一块儿,要哭出来了,“我还说,你傍上大款,就等于我也傍上了,结果呢!我还没开始傍,你们就结束了!”
“……”
这算盘,打得……
“不是,有余啊,为什么啊?你不是喜欢他吗?”
“我?喜欢他?”池有余抿嘴一笑,眼里透着漫不经心,“我怎么会喜欢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有余……”
杜桃用怜惜的眼光看着她,她不说,但杜桃知道,她一定受了委屈。
杜桃伸出手,放在桌子上,“有余,有什么事,你就要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池有余垂下目光,将手放在她的手上。
杜桃的小肉手很暖和,不像池有余的手,常年冰冷。
“桃桃。”池有余语气像是在叹气,有着万斤重的叹息,“我早该明白,有些事情,不是我伸手就能得到的,我早该明白的,我居然…我居然,抱有一丝幻想……”
说着,池有余埋头笑了起来。
杜桃看着她,心中万般心疼。
她是江南被雨打的杏花,纯洁无瑕却软弱无力。
也像一朵枯萎的玫瑰,在最绚烂的季点,散发出一种糜烂的味道。
池有余活着二十三载,自懂事以来,都是在被安排和无奈之中成长。
“没事的,有余,男人算什么啊!咱们自己过!”杜桃坐到池有余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薄背。
“一个身无分文的人,一个认识不过半年的人,怎么去和人比呢?”说着,池有余眼里的泪水从眼角迸出,顺着鼻梁骨的坡势,落在鼻尖。
“咱不比,咱不比。”杜桃听着她的说,鼻尖一酸,也红了眼眶,“我们有余是最好的,咱谁都不比!”
池有余啊,什么时候才能够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呢?
这辈子怕是都不能吧。
第33章 回家
当晚,池有余拖着行李箱,回到了原来的家。
池伟诚正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看着电视,沈言在厨房做饭,池年年便站在沈言旁边,看母亲做饭。
池伟诚瞟了一眼池有余,“你怎么来了?”
池有余冷冷说道:“这是我家,我还能不回来吗?”
“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个道理都不懂?”池伟诚翻了个白眼。
“我离婚了。”
“哐当”一声,沈言在厨房里把锅盖掉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池伟诚立马站起身来,盯着池有余,“你再说一次!”
“我说我离婚了。”
沈言拿着锅铲,愣了一下。
池年年蹲下身,把锅盖捡起来,递给母亲,嘴里说着:“呐。”
沈言看着池年年,拿过锅盖,叹了一口气。
该来的,总会来的。
“你他妈疯了吧?池有余!”池伟诚暴跳如雷,“你神经病吧?开这么大玩笑。”
“我没开玩笑。”池有余直接从包里拿出离婚证,拿在手里给池伟诚展示了一番。
池伟诚看见“离婚证”三个字,抱着头开始痛哭,嘴里不停念叨:“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