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懂眼前同他一般大的弟弟,他深沉的让他害怕,他的心思更是无法了解,想着他所做的事情,周恒就觉得全身发冷。
他不了解周挚,他也不是周挚的对手,他更不明白,为什么周挚会变成这样。
“大哥,你今天如果不来,魏家或许不会怀疑你,可惜的是,你不够了解你的对手,你来了,我想要什么你既给不了也拦不住,故事也听完了,你也该回去了。”
周挚笑了笑,他要什么,他不过是要他们所有人都活在忏悔之中,他要他们全都如他一样痛苦而已。
他要的,他会自己拿。
周恒捏紧茶杯,一字一句开口道:“阿挚,一切和苏家无关,如果你要我性命……”
“大哥。”
周挚打断周恒的话,他摇摇头说道:“你活着,远比你死了更有价值,我说了不杀你,就不会杀你。”
周恒的世界,太过单纯了。
他把一切想的都太简单了,他从来没把周恒当成对手,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周恒看着周挚,他仍然企图看清楚周挚眼中的深沉和幽暗,但结局仍然是看不透。
周挚露出笑意,轻声说:“大哥,你可以回去了,再不回去,他们该担心你了。”
他笑意温润,语气平常的就像是在提醒人吃饭喝水一样。
周恒起身,没有再说一句话,就开门出去。
他看了一眼门边的金七,金七神色冷漠,冷淡开口:“周公子慢走。”
周恒快步离开。
周挚转动轮椅出来,金七上前:“主子。”
“回府吧,照计划进行。”
周挚淡淡开口,他眸色冰冷,语气也毫无温度。
金七上前推着周挚离开。
有了这一次见面,周恒的身份即便是真的,魏家也是心存疑虑的。
人有了疑心,往往就是一把利器,也是最伤人的。
他的目的,在周恒前来赴约这一刻,就达到了。
周恒回了大将军府,并没有人发现他离开,就算是这样,周恒心里也更沉重,周挚的心思深沉,竟是连这一点都算到了。
他才刚刚回房没多久,苏崇就来敲门了。
周恒平复了一下心情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苏崇笑着问:“恒弟,刚出锅的桂花糕,现在吃点正合适,我估摸着你也醒了,我没估错吧。”
周恒笑了笑点头:“嗯,刚好。”
以往他若是午睡,就是睡这么久。
两人一起出门。
大家都在吃桂花糕。
齐行之笑着说:“小灵姐的厨艺太好了,这桂花糕做的太好吃了,隐约还有点药香味道。”
“好吃……吃……”
齐行风脸有点红,但经过几天适应,比起一开始整天都憋脸红已经好很多了,轻易的把话语简洁成几个字。
总之就是好吃,吃就对了。
这些小零嘴,齐行风多少都吃得下,味道好吃,他也喜欢吃,吃多了也不要紧,回头多练练就行。
苏崇苏华都失笑,许是因为吃的人多,苏小灵做的桂花糕很快就吃完了。
下午喝喝茶聊聊天就过去了。
晚上吃了晚饭没多久,魏家的人就来了。
齐父和齐母亲自出门迎接进来的。
看见魏光荣和魏晓天,周恒视线立马就落在了他们身上,近十年不见,舅舅和外公老了一些,更沉着了。
魏光荣和魏晓天父子的眼神也挨个落在苏家人身上,最后停留在周恒身上,然后很快移开。
周恒的容貌上已经看不出一点相似,单看年纪的话,倒是差不多。
齐老将军先开口说道:“魏大人,这位就是周恒,他正是失踪近十年的大皇子周衡。”
周恒也往前站了一步,他怀揣着不安开口:“外公,大舅,我是衡儿,外公,您可还记得,我四岁时候在魏府爬墙摔断了一根手指,因为怕母后担心和责罚,我隐瞒不说,还是外公先发现的,到现在,我的尾指都伸不直,仍然弯曲一点。”
“还有五岁那年,寻表哥偷偷喂酒给我喝,我喝醉了,不省在火炉边烫伤了手臂,疤痕到现在还在。”
周恒身上没有携带任何信物,因为他出宫的时候,宫里太凶险,他什么都带不了,唯一有的,就是儿时后的记忆,还有母后亲自给他烙印的一个疤痕。
周恒说出这些,魏光荣和魏晓天神色都平淡没有起伏。
“周公子,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东西能自证身份吗?”
魏光荣沉沉的问,周恒说的这些,他在派人查证那一位死去的周衡时候,就已经验证过了。
“你的相貌已经大改,但当时送你出宫的时候,并没有你所说的推骨,这些是你出宫之后才发生的事情,真假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