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她，我要做手术了吗？”尹灵竹手里攥着单子的一角，问道。
尤笑笑手里拿着手机，看到宴思给她发的消息，“她知道了。”
“而且，她还有语音要我带给你。”
尤笑笑按下了播放键，房间里响起了宴思冷漠的声音。
“你不能做这个手术。”尹灵竹听到之后，心里一喜。
她觉得宴思还在担心她。
接下来的话，把她打入了深渊。
“还有最后一次标记，离婚以后，哪怕你死，都与我无关。”
宴思的语音到这里就结束了。
短短的两句话，尹灵竹整个人如坠冰窖。
她失魂落魄的走出诊室。
分明没有手术，她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一样，脸色无比的惨白。
“怎么了。”季景容小心翼翼的问。
尹灵竹强撑着精神，摇了摇头，“没事，我们回去吧，不做手术了。”
季景容虽然高兴她想通了，但是看尹灵竹的样子也不敢多问。
回到家里，尹灵竹脑海里一直回放宴思的话。
如果我真的死了，她也不会在意吗？
尹灵竹觉得自己应该是高兴的，至少宴思现在还不希望她死，无论是因为什么，宴思还在意她。
她脑子胡思乱想着，来到了阳台，看到了悬挂在晾衣架上的衣服。
是季景容的衣服。
她把衣服取下来，坐在沙发上沉默的叠着，想要还给季景容。
叠整齐的尹灵竹抬起眼，视线不由得再次飘到阳台。
那里很奇怪的放了一个衣柜。
尹灵竹知道衣柜里放了什么，十套衣服。
每个月宴思来一次，第二天醒来的尹灵竹，见不到宴思的人，但是她的衣服留在房间。
尹灵竹有一次问过宴思，为什么不穿衣服。
得到的回答是，衣服旧了，不想穿。
如今尹灵竹明白，宴思是嫌弃她脏。
但那个时候的尹灵竹不明白。
宴思不让尹灵竹进她的房间，洗好的衣服没有地方放。
尹灵竹干脆的买了个衣柜，放在了阳台。
现在想想，她做的事情都是无用功。
衣柜又怎么样，宴思永远不会穿这些衣服。
尹灵竹自嘲的笑了一声，季景容的衣服也被她忘在了沙发上。
另一边的尤笑笑在尹灵竹走后，马上发消息给宴思。
她也没有想到宴思的话，内容会是这个。
【你知道尹灵竹每次标记你以后，对她的伤害多么大吗？】
尤笑笑把这句话发过去。
其实她也不知道，当初撮合宴思和尹灵竹在一起，这件事情是对还是错。
宴思立刻回了消息。
【对她的伤害大？她不是Alpha吗？】
【普通的标记，对于Alpha当然没有伤害，但是你们不普通。】
尤笑笑在屏幕上点击，发出了这段文字。
见宴思迟迟没有给自己回消息。
尤笑笑又在屏幕上打字。
【你是之前一直靠抑制剂，所以一旦有Alpha标记你，她的信息素流失很快。】
【尹灵竹突然分化成S级，怎么可以受得了那么多的信息素流失。】
【每次她在标记你以后，你舒服了，尹灵竹可是受罪了，四肢酸软浑身无力是轻的，如果严重可能会腺体受损，这辈子都没有办法产生信息素。】
尤笑笑一口气把利害讲清楚。
宴思的消息等了很久才来。
【与我何干】
尤笑笑顿时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宴思的回答是这个。
【没有信息素的Alpha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尤笑笑打出这些字，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给宴思发过去。
【只是残废而已】
宴思来的消息，再一次让尤笑笑愣住。
她好像有一点不认识她的发小了。
尤笑笑摇了摇头，估计世界上没有人真正认识宴思。
她可以获得一个发小的位置，还要得益于尤家一直依附于晏家。
小时候的宴思孤僻，所以尤家的人命令尤笑笑去接近宴思，和宴思作伴。
也多亏尤笑笑脸皮厚，即使宴思抗拒，尤笑笑要缠着宴思，因此，尤笑笑是唯一一个宴思的朋友。
可以说，她研究腺体，也是因为宴思。
无论是因为来自尤家的压力，还是她的真心，她的所有行为都要有益于宴思。
尤笑笑回忆了自己的过往，打开电脑，屏幕显示着宴思的身体信息。
宴思好，她就好，宴思坏，她就坏。
想到这，尤笑笑下定了决心。
如果尹灵竹的腺体要报废，她也要在报废前，再为宴思取得最后的信息素。
宴思发送了消息以后，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眸中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
司新站在她的身边，看见宴思的样子，有点紧张的站在旁边，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