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举行时,她和危遇面对面站着,神父正在宣读誓词。
在神父问道危遇:“你是否愿意与她缔结婚约?将来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危遇看着裴皎,没有回答愿意,而是问她:“你爱我吗?”
裴皎点头:“我爱你。”
危遇却是摇头,神情恍惚:“你是骗我的……”
裴皎面露不解:“你怎么了?”
危遇什么都没再说,直接从白色西服外套里掏出一把匕首,那把匕首随着他举起的那一刻,刀刃闪过一刹锋利的冷光。
裴皎被吓蒙了,眼睁睁看着危遇举着那把匕首朝她刺下来,她却一动不动。
一刀落下,又一刀拔出。
鲜血喷溅到处都是,瞬间便浸染在裴皎洁白的婚纱上,像一朵朵红色的彼岸花。
裴皎捂着汩汩流血的胸口,苍白的脸上布满了不敢置信,以及不甘心……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
危在旦夕时,她没有求救,反而是问危遇为什么要在婚礼上举刀杀她。
“因为我爱你。”危遇说完,失声笑了。
他手里举着的刀正在滴血。
身上的白西装被裴皎的鲜血喷溅浸染一大块,脸上也被溅了好多鲜血。
危遇的五官好似扭曲在一起,渐渐变得可怖。
他伸出舌头舔掉溅在唇瓣上的鲜血,然后缓缓蹲下身,对裴皎说:“你是我亲手杀的,这样,你就永远是我的了……”
说完,他再度举起手中那把刀,用力往自己腹部一刺。
裴皎已经虚弱到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无法阻止,只眼睁睁看着他自杀在她面前,鲜红的血几乎将两人身上的雪白染成一片红河。
最后危遇倒在了裴皎怀里。
五感散尽,在意识即将消弭的那一刻,裴皎听到危遇用尽最后的力气对她说:“我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
哗的一声!
被噩梦惊醒的裴皎猛地从床上坐起身。
汗水打湿了她的额发,脸侧和脖子上都沁了一层薄汗,她喘着不匀的气息,脑海里鲜血染红婚纱的画面一帧帧都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让人触目惊心。
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
大概是受噩梦的惊吓,她现在神经稍微有点虚弱,一阵敲门声又将她吓一跳。
叩叩叩、
敲门声再度传来。
裴皎深呼吸了几次,平稳因噩梦乱作一团的心绪,然后慢吞吞掀开被子下床去开门。
门打开,光照进来格外的刺眼。
她抬手挡了一下眼帘,缓了一下,才看向门外站着的人。
“危遇。”她轻声喊道。
门外的危遇提步进来,裴皎一个没注意,侧让的时候脚下趔趄了半步,差点摔倒。
危遇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低声问道:“没睡醒?”
裴皎还没说话,危遇发现她脖子和脸上沁了一层薄薄的汗,顿时拧起眉心:“脸色怎么那么差。”
裴皎愣了一下瓮声说:“我做噩梦了。”
“什么噩梦把你吓成这样?”他问。
他一问是什么噩梦,裴皎脑海里赫然浮现危遇在梦里举起刀向她刺下来的那一幕。
裴皎身体抖了一下。
默默离危遇远了一些,保持一定距离,并摇头说:“我忘了是什么噩梦。”
危遇轻蹙眉心:“忘了?”
裴皎:“嗯,忘了。”
危遇扯了扯唇角:“你这反应倒不像是忘了。”
裴皎不想接这话,她转身闷着头往盥洗室走,身后传来危遇的声音:“我在外面等你。”
裴皎脚下一顿,立即转头问:“等我干什么?”
危遇瞧着裴皎那一脸魂不守舍的模样:“不吃早饭?”
“哦……”裴皎吁了声气,唇角扬起一个很勉强的笑:“那你可能要多等一会儿,我刚起来,还没洗漱。”
危遇应道:“好。”
她进了盥洗室,反锁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轻拍胸脯:“呼~还好只是噩梦,吓死了。”
她赶紧洗了个脸,洗完再检查嘴皮消肿没有。
见嘴皮已经恢复成平时的状态,她心情顿时好多了。
几分钟后。
捯饬好的裴皎跟着危遇一起出了门。
她乖乖走在他身侧,这一路上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脑子也没闲着,她正在计划一个恰当的时间,去提交离开基地的申请表。
全程必须瞒着危遇,不能让他知道。
可要怎样瞒着危遇进行呢?
裴皎绞尽脑汁思考对策。
尤其是,还必须要危遇深陷的时候离开,这样才能达成她的完美报复。
时间绝对不能出错,每一步都要计划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