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没觉得危遇可怕,那是因为危遇在她面前,一直表现得很冷淡,对她爱答不理。
但此刻,裴皎第一次感觉到危遇身上传递过来的危险。
他似乎不只是说说,而是真的能说到做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裴皎怕真的被关起来,到时候可就什么都暴露了。
于是她立马认怂,可怜巴巴说了三个字:“我错了。”
大概是没有料想到她会这么快认错,危遇在听到这三个字时,不免愣了一下。
不止危遇,旁边的季何也感到错愕。
这个小哑巴整天跟小钢炮似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德行,这会儿居然被也被少爷吓到了。
不过少爷的威严,确实没几个人敢挑衅。
反正挑衅过的人,下场都很惨。
裴皎观察着危遇的反应,见他绷着一张脸,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气势还是很凶。
她小声说:“可以原谅我吗?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危遇松开她,并后退了半步,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好好说话。”
裴皎蹙起秀气的眉心,瓮声道:“我有好好说话呀。”
危遇睇她一眼:“什么时候能说话的?”
裴皎支支吾吾:“有,有几天了。”
危遇并不打算让她敷衍过去,继续问道:“几天是多久?”
裴皎咬住下唇瓣,为难的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太过于无辜,再加上裴皎长了一张极为漂亮的脸蛋,那双眼睛更是清澈水亮,透着十足的无辜,一旦她服软卖乖,仅一个眼神就很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
危遇呼吸乱了几分,迅速撇开脸不看他:“跟季何先回去,晚上等我忙完再回来审你。”
说完,危遇看向季何,一字一句提醒:“看好她。”
季何忙点头:“少爷,我一定会看好她。”
他赶紧上前来,拉了拉裴皎的袖子:“走吧走吧,先回去,有些霉头触不得。”
危遇眼帘微垂,视线定格在季何拉裴皎袖子的那个动作上。
季何察觉到一道幽冷的目光刺过来,他一看,发现是少爷正看着他,立即把手收回来。
一开始季何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发现把手收回来后,少爷的目光就移开了。
什么情况?
怎么忽然这么吓人。
裴皎没走,她心里憋了一股气,不上不下十分难受,可她只能硬生生把不服气憋下去。
她深呼吸,调整心情,走之前,从兜里摸出一个柿子,一看已经被压扁了一些,她又换一个柿子,确认没有被压坏,然后递给危遇:“给你。”
危遇看她一眼,眼神很莫名。
裴皎说:“这是我刚才上树摘的柿子,分给你一个。”
危遇没伸手,高冷得不行,全然一副不容讨好的样子。
裴皎咬牙,硬塞给他:“给你了。”
把柿子硬塞给危遇之后,裴皎转身就走,她走得特别快,季何只能小跑着才能跟上她的步伐。
危遇盯着裴皎离开的背影看了很久。
直到看不见他才收回目光,他低头,看着手里的那个柿子,很快又陷入了沉思。
-
到了晚上。
闻琼来看裴皎。
她一进来就担忧的问:“听说今天上午危遇凶你了?”
裴皎盘腿坐在沙发上,递给闻琼一个洗过的苹果:“你听谁说的?”
“呀,你真的会说话了。”闻琼是过来确认裴皎是不是真的能说话,现在确定后,她很高兴:“认识这么久,总算听到你的声音。”
说完,闻琼把苹果放回去:“我也是听季何说的。”
裴皎没吭声,默默咬手里苹果。
闻琼忽然凑近了裴皎跟前,温柔问她:“你现在可以说话了,能否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裴皎扭头看着闻琼,对视片刻后她说了两个字:“非衣。”
“非衣?多好听的名字。”闻琼很开心裴皎愿意告诉她自己的名字,不过,她又问了下:“你姓非吗?”
裴皎重复一遍:“非衣。”
闻琼:“非这个姓氏很少见啊,这个姓氏加上后面的名字,非衣,嗯,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名字。”
裴皎有点心虚,不敢正视闻琼的眼神,干笑了声:“我妈妈给我取的。”
闻琼夸赞道:“你妈妈很会取名字。”
裴皎:“也许吧。”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闻琼立即起身:“应该是危遇回来了,他就在我后面不远。”
裴皎正要起身去开门,闻琼手搭在她肩上:“你坐着,我去开。”
裴皎点头。
闻琼过去打开门,见危遇手里拎着饭盒,问道:“给非衣带的晚饭?”
危遇眼神漫不经心往屋里一扫,随后看向闻琼:“非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