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京墨眉宇轻蹙。
乔母话语稍顿,沉默片刻再继续说道:“何况,姽姽从小就没心没肺惯了,说话做事总跟个小孩子一样,情绪也经常太不稳定,让我跟她爸十分头疼。可你完全不一样,你是个成熟稳重的人,将来能陪在你身边的,一定是大方知性,懂事又乖巧的女孩子。”
邵京墨抬手揉按着眉心,漫不经心地回:“是么。”
“是啊。”乔母笑了笑:“你也知道,哪有当妈妈的会觉得自己女儿差劲,但是姽姽啊,她就是还没长大,小孩子一个。”
邵京墨揉按眉心的手放下来,不紧不慢的语气附和道:“乔夫人说的没错,她不懂事,年龄小,还总任性,我和她并不般配。”
这话过于犀利。
乔母脸色随之也沉了沉:“早点休息。”
丢下这话,乔母拿着保温杯上了楼。
邵京墨微微仰起头,看着乔母离开,眼底落下一片阴影,藏着冷若冰霜的骇意。
他没上楼,转身去吧台拿了一瓶洋酒,倒了小半杯一饮而尽,然后用力往吧台上砸下去。
可在杯底即将砸在吧台上的那一秒,他稳住了手上的力道,最后将酒杯轻放在吧台上。
不能吵到她。
当他准备倒第二杯酒的时候,旁边伸过来的手,摁住他手中的酒瓶,他甚至不用转头去看,便知道是他的小丫头下来了。
乔俏摁住邵京墨手里的酒瓶后,迅速将其夺过来问道:“喝酒这么好的事,怎么不叫上我一起?”
邵京墨将面前的酒杯推开,说:“不喝了。”
乔俏戏笑:“我一来就不喝了?”
邵京墨侧过身,手肘微微弯曲撑着吧台上,言笑晏晏看着她:“老婆来了,总要自觉点。”
“你少贫。”乔俏学着他的姿势,手肘撑在吧台上:“刚才去敲你门,发现你根本没上来,就下来找你了。一看你居然在这独自喝闷酒,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呗?”
她说的是反话。
故意逗他,想让他心情好一点,再找机会问问他喝闷酒是因为什么。
但邵京墨并没有给她问的机会,牵起她的手:“不喝了,上去睡觉。”
乔俏固执不走,并追着问他:“为什么不能跟我说?难道是商业机密?”
邵京墨沉默了片刻,在她注视的目光下回答她:“在想,等解决完跟白家的事情之后,要不要补办一场婚礼。”
乔俏一脸不太相信的表情:“你就因为纠结这个事情,然后在这喝闷酒?”
“为什么肯定我是在喝闷酒?”他笑着反问:“如果是我在享受这份快乐呢?”
“我信。”她没有再追着问,而是说:“我觉得可以信你。”
邵京墨眼里浮现一丝微怔:“真的信我?”
乔俏眉眼弯弯:“信啊,干嘛不信你。”
邵京墨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我只是有些心情烦闷,但跟你没关系。”
乔俏将下巴搁在邵京墨怀里蹭了蹭:“那需要我把酒还给你吗?”
“不喝了。”他手臂松开,低头亲了亲她:“上去睡觉。”
乔俏羞涩且忸怩:“我……”
邵京墨:“嗯?”
她鼓起勇气说:“我想和你一起睡,明天早上我早点回自己的卧室。”
“好。”
他直接将她抱起,也不怕这个时候会不会出现别人,就算乔父乔母都在这,他也不会避讳。
这一晚上乔俏睡在邵京墨的卧室里。
她白天累得厉害,邵京墨不至于太禽兽,晚上便拥着她入睡,什么也没做。
接下来之后,乔俏便正式跟邵京墨谈起了恋爱。
不过是地下室恋爱。
除了乔俏本人和邵京墨以外,没人知道两人的感情进展。
直到这天,白家的人再次出现。
不过跟上次白庆南嚣张的出场不一样,这次来的白家人,也是白家说得上话的人,名叫白庆风,长得温文尔雅,态度十分客气,且对人彬彬有礼。
而且这趟过来,就只是亲自为深蓝集团总裁送上一份邀请函。
此时邵京墨的办公室里。
白庆风刚离开不久,邵京墨将已经看过的邀请函递给乔俏。
乔俏接过,迅速翻开:“白家家主白封疆88岁寿诞……”
读着读着,她声音迅速变小了很多,直到声音消失,她合上邀请函,抬头问邵京墨:“你要去吗?”
邵京墨搭在桌上的指尖正捏着一支钢笔,他随意把玩着,回答:“看情况。”
乔俏不知道他说的看情况,到底是看什么情况而定。
“那如果你去的话,我呢?我要去吗?”乔俏还是比较担心这个情况。
邵京墨放下手中的钢笔,抬眸看她,问道:“你想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