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先找其他人来,抱歉……”
顾慈冒着冷汗,扯了扯嘴角笑道:“没关系。”
魏琳看着他的模样,心中愧疚不已。
她明知顾慈不会武艺,还留他一个人对付这三人,致使友人受伤,全是她的过错。
但是当时的情景,她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她摇了摇头:“是我贪生怕死,连累你至此……”
顾慈靠着她的脑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也是你找人来救了我。”
魏琳虽然抛下他先跑了,但是也是为了去般救兵,他能理解。
可他越是这样说,魏琳就越愧疚。
魏琳啊魏琳,你居然抛下自己的友人先跑了,你还算是个人吗!
她将人搀扶进太医署,又急急忙忙将太医令找来。
太医令揪着自己的胡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早上他还看见某两位太医署包月客户离开,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两人就又折了回来。
这一次的病人还换了人。
顾慈靠在魏琳的怀中,看上去虚弱不已。
太医令看了看他腿上的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用药膏揉一揉,静养几天就好了。”他冷哼一声。
屁大点事情,干嘛作出一副快厥过去的样子?
他看不得顾慈的做派,再次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的无语,挥挥袖子就走了。
听闻顾慈伤了,英国公哭天喊地,跑到太医署,趴在床前,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道:“儿啊,你受苦了哇!”
他嚎了一声,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场景有多怪异。
顾慈靠在魏琳怀中,身长八尺的顾五郎柔弱无比,他轻轻咳了两声,给自己阿耶递了个眼神。
英国公恍恍惚惚地看着这二人。
距离自己儿子和自己坦白心意才没过几天,两人现在就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一脸怀疑人生地看着魏琳,干巴巴笑道:“呵呵,魏仆射好。”
魏琳擦了擦顾慈额头上的汗,这才回应道:“许久不见英国公了。”
她有一个多月都没有回到朝中,确实是很久没有看见过他了。
魏琳自动忽略掉了英国公前来找顾慈回家,来到太医署的那一次碰面。
她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英国公,就看见这位老将捂着脑袋,很是痛苦的模样。
段家那个混蛋!竟然因为推恩,要向魏仆射下手!还有段末那个老家伙,到底是怎么在养儿子的!
英国公愁了半晌才说道:“我会处理此事的。”
“有劳英国公了,”魏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明知五郎不会武艺,却还将他身处险境,此事是我不对,我会为此负责的。”
英国公听到这话,大惊失色。
负责?负什么责?
他傻眼了半天,才说道:“我儿武艺高……”
“咳!”顾慈咳了一声。
魏琳紧张地看着他,连英国公的话都没听清楚,扶着他的脑袋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还有其他伤口?”
“没什么。”顾慈虚弱地笑了笑。
英国公:……
算了,我儿开心就好。
魏琳反应了一瞬,又转过头问道:“英国公方才说什么?”
“我说我儿武艺自高祖时起,就未曾练过了,手无缚鸡之力。”英国公睁眼说瞎话。
本朝高祖只有一位,那就是已经逝世的先皇,魏琳疑惑道:“难道五郎之前练过吗?”
英国公瞥了一眼像没长骨头的顾慈:“……以前练过一点,但是天资愚钝,并无成效。”
“哦。”魏琳不疑有他。
她信任顾慈,自然不会认为这父子俩会联合起来骗她,听见这些话,她愈发感到愧疚:“我会负责照顾好五郎的。”
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友人扔下不管,自己先行跑路,她这事儿确实干得不地道。
英国公抽了抽嘴角,脸色扭曲,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魏琳不知道他的想法,和英国公道别后,就转身出去寻了药膏,在医师的叮嘱下为顾慈抹药。
正巧齐二郎带着自己弟弟和姚成宣前来看望。
他刚一进门,就嘲笑道:“五郎你居然会被三个人围攻至此,你平时不是很能……”
顾慈一个眼刀飞了过去,令他将那个“打”字吞进了肚子里。
齐二郎:“?”这是在干嘛?
他傻傻看着魏琳给病床上的人上药,一时之间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魏琳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们。
顾慈咬着下唇:“武艺不精,是我的错。”
魏琳听到这话,勃然大怒:“你们来就是为了看他的笑话吗?”
怎么一来就欺负病人啊?!
齐二郎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顾慈,又转过头看了看怒气冲冲地魏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