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觉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大秘密,一个个捂着嘴,不敢大声呼吸。
谁能想到,在众人眼中完美无瑕的魏仆射,竟然在病床上穿上了女装!
同僚摇了摇那名御史的胳膊:“你确定没看错?”
“怎么会看错,我决计不可能看错!不信你自己去看!”他不服气道。
同僚深吸一口气,探出半个脑袋,缩在窗子后,一双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屋内的景象。
顾慈坐在床头,遮挡住了魏琳的脑袋,只能看见随着顾慈手中的动作,魏琳不停叫道:“嘶……爽!”
那名御史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靠!我看见了什么!
魏琳皱了皱眉:“外面到底什么动静?”
“我去看看。”这一次,连顾慈都听见了,他放下手中的灵魂提取器,就要起身往外走去。
魏琳背上的伤口还在长肉,时常又疼又痒,为了转移注意力,她专门让人做了一把灵魂提取器,伤口痒痒的时候就用来挠一挠头皮。
这种八爪鱼似的头部按摩器,帮她度过了最难以忍受的那段时间。
御史们听见屋内的声响,吓得弯着腰赶紧溜出了太医署。
顾慈打开门,却见外面空无一人。
他看了一眼窗子下面的痕迹,转头说道:“有人来过。”
魏琳抓着灵魂提取器,一边往头上怼一边问道:“什么人?”
“不知道,好像在窗子外面偷听了一会儿。”
魏琳:……
我何德何能,竟然有人趴窗子下面来偷听。
她想了好一会儿,认为刚才自己和顾慈二人的交谈没什么问题,也就没往心里去了。
“朝中的人这么闲的吗?”她抽了抽嘴角,“真不怕被罚吗?”
律令规定,朝中官员不得无故缺勤,否则就要罚俸。
顾慈想了想,说道:“房公。”
魏琳的脸唰地黑了下去。
若说谁缺勤最严重,那当然是还没有退休之前的房淮了,导致魏琳不得不加班好几个月。
她咬牙切齿道:“房公……就是房公带歪的风气!”
这一下她倒是错怪房淮了。
对于无故缺勤的官员的责罚,几乎等同于无,朝廷更讲究人情,这些有的没的规章制度,许多人并不放在眼里。
他们认为,我要请假,和上官说一声不就行了?干嘛还要费劲巴拉写假条,还要等着批准呢?
房淮缺勤,倒都是老老实实地向小皇帝请了假的,并不像其他人那般,说一句就不来了。
“扶我起来!我要上奏折!”魏琳呲牙道。
一个个都喜欢缺勤是吧!我让你们缺个够!
顾慈略有些担忧道:“你还没完全好……”
“那也要写!要是人人都缺勤,那朝廷还怎么运转!庶民们又该如何信任这样的朝廷呢?”魏琳不为所动。
她铁了心地要将点卯制度落到实处。
“况且谁都能随便缺勤跑过来,万一是没有死心的吴家人呢?”魏琳又问道。
顾慈点点头,将纸笔拿过来,魏琳撑起半个身子,执笔写下此事。
几位御史尚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成为朝廷的批评对象了,气喘吁吁地跑出太医署后,木楞楞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没看错的话,那是英国公的小儿子,顾五郎吧……”
“也就是说,他们二人……”
御史们的表情异常精彩。
魏仆射在病床上养伤,却穿着襦裙和顾小郎君见面,两人还发出如此、如此……
“伤风败俗!”有人冷哼一声。
“这事儿……要传出去吗?”还有人顾忌着英国公。
“传,怎么不传?”又有人幸灾乐祸道,“魏仆射不是一向很受女娘们欢迎吗?”
魏琳高中状元,打马游街,被女娘们疯狂掷花的盛况,他们可都是见过的。
几位御史嘿嘿一笑,悠哉游哉地回到了御史台。
魏琳刚刚把奏折呈上去,长安城内就流传起一个惊天大瓜。
“魏仆射是那样的人?不是吧?”
“但是不是说顾五郎迟迟不归家,一直在太医署吗?我前些日子还看见了英国公,还在催着他回家呢。”
“他们二人真是……”
姚成宣推开太医署的门,急急忙忙冲到魏琳的床边,问道:“你俩究竟干什么了?”
“啊?”魏琳不明所以。
顾慈也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别吃了,还吃呢!”姚成宣推开顾慈喂粥的手。
他狐疑地看着这二人,问道:“你怎么一直不回家?”
“家中又没什么事,你们又都有事在身,我来照看一二而已。”顾慈镇静答道。
“照看?”姚成宣冷哼一声,问道,“你们知道外面现在怎么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