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没见过这个人。
眼见着小姑娘着急得行李箱都拉不稳，顾枳转头对带来的保安轻啧：“愣着干什么呢？去搭把手呀。”
保安忙走过去。
小姑娘满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行李箱被接到了别人手上，顾枳也停在原地：“穿着高跟鞋跑在机场这么快，你也是够可以的。”
她对面的小姑娘顿时红了脸：“我有点着急。”
“你急什么？找我有事？”
小姑娘说：“我，我是你的粉丝。”
顾枳：“……”
她迷惑了一瞬，下意识重复：“我的粉丝？”
“对对对！”小姑娘指着手机说，“我刚才还在看你们的节目呢，你真人比镜头里好看。”
她说完后发现面前的顾枳好久没说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人家现在可能不方便，看了眼节目组的人：“你们是在录节目吧，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
顾枳摆手：“没事，他们要是管，你就过不来了。”
在顾枳的印象里，之前方倩雪说喜欢自己的时候也是说自己好看，她明了：“你也是喜欢我长得好看？”
“不止，这段时间看了你的好多热搜，你挺新奇的。”
这段时间啊，那就是喜欢现在的自己咯？
顾枳点了点头：“那你要签名吗？”
“可以吗？”
“可以。”顾枳说，“但我写字不好看。”
“我不介意的！”小姑娘手忙脚乱从自己的包里找出随身的印花便签，“这里可以吗？”
“嗯。”顾枳接过来，对保镖勾勾手指，垫在人家背上签了名，看向那个小姑娘，“如果你是我的分粉丝，那我一般要为你做什么？”
啊？
小姑娘被问得莫名？偶像要为自己做什么吗？以前都没有人会这么问。
她试着说：“不做什么，你做你自己就可以了。”
顾枳疑惑：“你们不希望得到什么回报吗？”
她认真的神色把小姑娘逗笑了：“在你没有给我什么东西的时候就喜欢你了，怎么会想要得到什么回报呢。”
“如果真的要有什么，大概就是希望你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漂亮自信，嗯……真实可爱？”
嗯？？
那不很简单吗？
这时候晓茵在一旁提醒：“遇到了粉丝是可以跟粉丝合影的，是回馈一下人家的喜欢。”
原来如此。
顾枳当即说：“那我跟你合个影吧？”
小姑娘受宠若惊：“好，好啊！”
“来，手机给我，显得你脸小。”顾枳站到她面前，跟她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把手机还给了这个小姑娘，看她那么紧张，自己也有点紧张了，小声说，“我第一次做明星，第一次遇到你这种意义的粉丝，所以我挺高兴的。”
小姑娘被她近距离的美颜暴击：“以后会有更多人喜欢你的！你一定要加油啊！”
加油？！
顾枳表情有点呆滞，自己还要加油吗？
小姑娘又说：“虽然以前你可能没有那么厉害，但以后你一定能成为最优秀最厉害的偶像的！”
“啊不是……”顾枳不可置信地说，“你们喜欢的不是最真实的我吗？”
“对呀。”
顾枳：“可真实的我本来就不厉害。”
“……”
所以你希望我们喜欢的是不厉害的你？
“你不要伤心。”顾枳拍拍她的肩膀，“也不要对我抱有太大的期待，不然以后你们会更伤心，也会更失落。”
“啊？”
怎么会有人这么说自己的？而且看她那样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业务水平很差是真的，贪玩也是真的，组合里也比不过三个姐姐。”顾枳给她解释，“所以如果你们给了我太高的寄托，我怕会辜负你们。”
隔了几秒，顾枳收回自己的手：“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还是不要喜欢我了。”
在场所有人：“……”
晓茵差点就要扑上去捂住自己老板的嘴了。
你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说什么！什么叫做不要喜欢你了！怎么还有人要开除人家的粉籍呢？你自己有几个真的粉丝你不知道吗！
但顾枳有自己的顾虑，以后的自己会走，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如果真的有人对自己有那么多期待，又或者像陆宁淮说的那样，把寄托放在自己身上，那么以后那些人要怎么办呢？
而这时候小姑娘刚开始见到顾枳的热情一下子就冷却了下来：“你，不希望我们喜欢你吗？”
“当然希望，没有人会讨厌自己被人喜欢。”顾枳说，“但我希望你们开心，也希望自己开心，如果到时候你们失望不开心了，我也会不开心。”
“有人告诉我，偶像应该给粉丝一个正面的积极的引导，所以如果都难过的话，那就不积极了。”顾枳叹了口气，“毕竟以前的我，不是你们的好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