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墓碑。
视线下移, 落在顾枳安静的脸上，陆宁淮从来没这么怕过，怕她不会再睁开眼睛。
可是……这能是同一个人吗？
第二天一早, 顾枳醒来时并没有看到陆宁淮，下楼才发现他早就坐在那里了，神色似乎有些疲惫。
她问：“没睡好吗？”
“嗯。”陆宁淮将早餐推到她面前，“昨晚有没有做什么梦？”
顾枳顿时就打了个冷颤：“梦到自己答辩没过。”
陆宁淮轻笑了下, 驱散了眉眼间的倦意, 终是没有选择今天去问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避免她心里烦答辩失误：“不会。”
吃完饭后，陆宁淮开车先带着她去接了顾修池，三人再一起去学校。
顾枳坐在副驾驶看看陆宁淮，又看看后面的顾修池：“你们怎么看起来比我压力还要大？”
因为后面那位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满脸都是戾气。
顾修池随便扯了句：“嗯，替你担心。”
见状，顾枳给他们打气：“别怕，我虽然不爱学习，但好歹也认真了的，不会让你们失望。”
临进教学楼之前，还特意绕了一圈去学校的咖啡店给两人一人买了一杯咖啡：“不行你们就先回家吧，我自己可以的！”
“去吧。”车窗被降下来了一点点，陆宁淮坐在驾驶座上，“不要紧张。”
“嗯呢。”
顾修池也降下了后排的车窗，想起昨晚的梦，他放缓了语气说：“不管什么结果都是好的，不要给自己压力。”
“好啦好啦。”顾枳挥挥手，“那我去啦，答辩完请你们吃饭！”
她转身离开，车窗缓缓升起。
这一幕却被学校的人拍了下来。
今天是顾枳这个专业答辩，所以有很多人都跑到这里装作偶遇想要看看她，即便她戴了口罩和帽子，有心人还是能看得出来她是谁，毕竟气质就很不一样。
而且能从这么贵的车上下来的人少之又少。
有些人看着她离开后去买了两杯咖啡，又回到了车边，紧接着，车窗被降下来。
虽然只露了一半，也不能正面看到，但放大照片也知道这是两个年轻男人，照片很快就被发到了网上。
“顾枳现身学校答辩，随行两位年轻男人”。
【众所周知，枳枳的贴身助理都是女的。】
【万一是司机保镖什么的呢？】
【家人们，华点来了，你们看到那两只接咖啡的手了吗？】
【我以为就我一个人关注到了，这手我嘶溜嘶溜，好好看！】
【不是，是手上的戴的表！那两块表！都六位数的表啊卧槽。】
【跟枳枳在一起的人，应该不会戴假表吧？】
【那么问题来了，两个有钱的年轻男人，特意送枳枳来答辩，而且车到现在还没离开，请问这三人的关系是？】
【拜托，难道你们忘了枳枳说自己有个哥哥吗？】
【那也只有一个啊。】
很好，那么问题来了，其中一个是不是哥哥暂定，另外一个又是谁？
此时在顾家的顾榆也看到了这些消息。
他皱着眉觉得很烦躁。
顾枳的哥哥除了自己还有谁？可他清清楚楚地知道顾枳在节目里说的那些家人和哥哥，不是自己，更不会是自己的父母。
是她理想中的家庭吗？
车里的两个人别人不知道，他还认不出来么？开车的陆宁淮，坐在后面的顾修池。
怎么又是他们家？
之前在母亲生日的时候那边的两位老人就已经出国面了，这会儿顾修池居然亲自送顾枳去答辩，所以现在自己是不是连顾修池这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都不如？
路过的顾崇见状，怒道：“你又看这个白眼狼做什么！”
顾榆压着心里的烦躁：“爸，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顾崇想起顾枳就觉得窝火：“辛辛苦苦把她养大，现在转头抱上大腿了，家也不回，人也不理，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她为什么这样你们不清楚吗！”顾榆也生气了，“这些年你们是怎么对她的？”
“我们对她还差了？”顾崇一拍桌子，“给她吃给她穿让她上学，要不是我们，她现在被卖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顾榆愣了下:“卖？”
“枳枳不是你们从福利院收养的吗？”
顾崇脸色一僵，扭过头：“总之，你不要总是觉得对不起她，她现在倒是跟陆宁淮好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打算就全给她做了嫁衣。”
“你们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顾崇还没有蠢到要去跟陆宁淮那家硬碰硬，但是顾枳这里，是一定要想方设法讨回好处的，思考了一下，他又回头，“你不是很心疼她吗？”
顾榆没说是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