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烟,你爸爸一大早就跟我吵架,他说什么生意不好,资金不足都怪我,怪我之前盲目投资,赔了那么多钱,才让现在这个家变成这样。”
“妈,你别哭,爸也只是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黎烟安慰着。
杜应梅继续哭诉着:“明明就是他自己经营不善才让咱们家的公司亏损成这样,怎么还能怪到我的头上来。烟烟,以凡跟你求婚了没?真希望他能快点把你给娶进门,这样高家也能帮着我们家一把。”
金融风暴过后,黎烟家的生意就大不如从前,近一年来甚至还出现了严重的亏损。
父亲黎昊东为了解决资金短缺的问题,到处奔走借款。
母亲杜应梅卖掉以往珍藏的那些名贵首饰还有限量版的包包。
夫妻俩东拼西凑的钱合成一股,才勉勉强强保住黎氏企业。
但借了钱的总要还,黎氏现在是拆了东墙补西墙,苟延残喘的存在着,一旦有新的经济危机或是营业不当,结局可想而知。
都说过富日子容易,过穷日子难,黎烟父母不愿看到这一天的到来。
现在的苦日子他们已经不能够适应,更何况他们即将面对的会是破产。
两人想着当下唯一的办法便是利用家族联姻的方式来让企业度过这次的危难。
联姻这种事只能是利大于弊,但偌大的禹城谁人不知黎氏快家道中落,所以并没有人愿意和黎家开亲。
直到杜应梅突然想起老爷子去世前给黎烟和高家的那个小孙子订了娃娃亲,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黎烟跟杜应梅说:“以凡,他还没有跟我求婚...结婚这样的大事,还是要慎重的好,不着急。”
起码,得过了这段时间,毕竟周明觉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期限。
万一她跟高以凡结了婚之后,周明觉还不愿放过她,她又不得不维持着那种关系,那她真的就是这天下最不要脸的女人。
杜应梅一听黎烟说这话,一下急了起来。
“什么叫不着急?烟烟,你再拖下去,咱们家就要破产了!我不管,你快点暗示以凡,让他把结婚提上日程。”
黎烟听完,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她轻轻叹息一声,只好先答应着杜应梅:“好好好,我回头就跟他说。妈,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还要上班。”
“烟烟,你昨晚去哪了?是不是去以凡那边过夜了?”杜应梅大声地问着。
不过一会儿,高以凡开着车子停在黎烟家楼下,他是来送黎烟上班的。
黎烟连妆都没来得及花便匆匆跑下了楼,她没注意到昨日周明觉故意在她颈项处留下的痕迹。
眼尖的高以凡在黎烟坐进副驾驶的那一刻便注意到了。
他指了指黎烟的脖子,问:“阿黎,你这脖子的红点是怎么回事?”
黎烟心里慌了一下,动作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旋即很快反应过来,说道:“哦,昨天不小心吃到了花生做的东西,过敏了。”
是个成年人都知道这是什么,高以凡没有拆穿,表面上还很关心地问她要不要去看医生。
黎烟连忙拒绝:“我吃了过敏药,已经没事了。”
“晚上去我们家吃饭吧,我奶奶说她想你了。”高以凡边启动车子边说。
“嗯,好,那你来接我。”
黎烟晚上去到高家的时候,以为只是来吃个简单的家常便饭,却不曾想会在这里看到周明觉。
她怔愣地站在门口,仿佛前面是地狱入口,一步也不愿再往前踏。
第一章 送入虎口
“自己脱,不要等我亲自动手。”男人在昏暗的房间中沉着声说道。
说话间,他点了根烟,姿态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
而站在他对面的黎烟却死死地咬着唇,眼睛里噙着泪,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握着,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阔别三年,她没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跟眼前的这个男人见面。
若不是为了她的父亲她绝不会出现在这里,因为他掌握了自己父亲所有的犯罪证据。
如果他想,父亲进监狱便是分分钟的事情。
“周明觉,我跟你睡了之后,你就不会去检举我的父亲了,对吗?”
周明觉手指抵在眉毛,听完这话,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他用皮鞋蹭了蹭黎烟光洁的小腿肚,然后说:“那得看你表现如何。”
说完,他又想起什么来,“让我看看分开这几年里,你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周明觉和黎烟之前好过,后来又分了。
分手的原因是黎烟的父母看不上出身贫寒的周明觉。
可谁也没想到周明觉是周家放养在外的私生子,前些年被老爷子接回去认祖归宗,一下子从穷小子翻身做了身份显赫的周家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