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逼退酸胀的眼眶里的失态。
好一会儿之后，她才长长深呼吸一口。
再拿起手机回复消息的林沅，已经完全从刚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手机里，是唐韵琪发过来的跟新客户的信息，林沅回了个：辛苦了。
然后将文档下载下来，一页一页翻看。
第二天一早，唐韵琪惊奇地发现，昨晚才跟进的一个新客户，这会人已经被招待在会客室了。
她领导效率也太高了叭？！
林沅走过来，手上拿了个文件夹，很轻地敲了下唐韵琪脑袋：“愣着干什么？泡两杯咖啡！”
“啊？哦好！好的好的！”
唐韵琪泡完咖啡出来的时候，碰到鬼鬼祟祟的杨小羊。
杨小羊把她拉到一边。
“刚你没来之前，我看你们那个新客户，一直盯着林经理看，那眼睛里恨不得就写上：靓女，我中意你啊~~”
杨小羊是跟唐韵琪同一批进来的应届生，她在行政部，平时没事就拉着唐韵琪八卦。
闻言，唐韵琪透过玻璃幕墙，看里面跟人侃侃而谈的林沅。
想了半天，也似乎只有：美人倾城，遗世独立。
这般词汇来形容她。
遂认可地点了点头说：“我领导，的确有让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冲动！”
杨小羊一本正经问她，“我记得你是不是属马？”
唐韵琪不明所以，还是“嗯”了声。
杨小羊随即朝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唐韵琪捂着屁股，慌忙看了下四周，瞪她：“杨小羊你干嘛？！”
杨小羊讳莫如深地瞅她：“我刚刚的行为，打三个字。”
唐韵琪先是愣了一下。
随后翻了个白眼：“无聊！”
杨小羊嘿嘿笑着不肯放人，“上次那个女的，就是咖啡洒林经理一身的，叫苏什么的，她真跟林经理有过节啊？”
唐韵琪撇撇嘴：“没有！”
“你怎么知道没有？”
唐韵琪：“我睡我领导床下行不行？”
杨小羊：“咦，你这癖好有点独特！”
林沅见完客户，送他到公司门口。
那客户拿着车钥匙，对着不远处的宝马按了两下，油腻又嘚瑟的笑容爬满横肉堆积的脸：“林经理要是赏脸的话，让我请你吃个饭？”
林沅淡笑道：“不能让您破费，下次有机会，我请您！”
“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
送完客户。
林沅没有立即上楼。
公司茶水间的速溶，喝的她有些难受，遂去旁边的奶茶店，买了杯柠檬水解腻。
电梯在负二楼停车场，她站着百无聊赖的等了一会儿，然后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里面站着三四个西装笔挺的男人。
其中有一双目光，尤其黑曜。
她挑了下秀眉，咬着吸管，没什么情绪的目光，从那人身上淡淡瞥过，然后走进电梯，站在一角。
这幢写字楼不单只有科华一家公司，但在这里见到祁珩还是挺稀奇的。
他很高，之前有次看到他的体检报告写着净身高足有187cm。
所以哪怕她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想偷瞄他都需要仰起脸！
电梯里很安静，林沅故意咬着吸管往上提了提，管口刚好碰到柠檬水平面，忽地一吸，发出一阵刺耳的‘咕噜咕噜’声！
然后就见到那几双视线、或复杂、或疑惑、或不耐地看向她！
而林沅事不关己地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一格一格，最后眼睁睁地看着数字从科华所在的十七楼继续跳上去......
靠！
她没按！
余光中感觉到旁边的人，那冷淡中带点微讽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
靠着按键那一侧的一位男士，绅士的问了句：“您去哪层？”
林沅笑了笑。
气定神闲：“我去天台吹吹风。”
因为他们去的是最顶层，最顶层能走安全通道通往天台。
这样就表明，她并不是因为忘记按楼层，而是真的去的跟他们同一层！
祁珩深深看她一眼，然后目光抽回，没再理她。
而等到林沅出了电梯，再哼哧哼哧爬到最顶层，这才发现，这幢大楼的天台是封死的，根本出不去！
所以，刚刚祁珩那个眼神，好像早就知道天台上不去。
他为什么会知道？经常来？
林沅咬着吸管，原路返回，折回到了电梯口。
柠檬水还挺好喝，解渴解腻又适口，她默默看了眼杯身，记下了牌子。
这栋大楼楼层很高，电梯缓慢上行的过程中，林沅随便扫了眼这层的公司，好像就一家，挺气派，前台就有四位。
她收回视线的同时，耳边也传来熟悉的低沉的嗓音。
“下午的会面先取消，我有其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