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时转头看他，“我只是想，这么久也没有问过你在国外的事。”
坦诚一点, 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没什么特别, 只是前一两年不太适应。”
“嗯。”
周故渊不知道想到什么, 笑了起来，“你就这个反应？”
她“啊”了声抬头看他，下意识问：“那你的生活费怎么——”
王姨说了，周故渊被周则城发配去国外的时候，是直接断了生活费，甚至后面连学费也不给。
明明一个大少爷，全靠自己打工和投资来维持生计，听上去不可思议，又好像很正常。
毕竟周则城至今都对这个儿子看不上，还心心念念着周明昭可以继承家业。
“兼职打工，还有一点投资的收益。”
“真厉害。”
她小声说了句，却没想到周故渊听得清楚，脸上少见的笑容变得又明显了很多。
现在她可以肯定一点，周故渊最近心情都不错。
“所以选好了吗？”
“那去吃铁签烤肉，是门店有卡座，可以说话，还有别的菜。”
谢知时报了个地址，周故渊应了声，朝飞山路开去。
—
入了初夏，即使到了十点多，室外温度也不算太冷。
周故渊把车倒进路边的停车位，他们俩没拿包和笔记本，锁车就进了路边的烧烤店。
霓虹灯管装饰的招牌，不用刻意找，刚开进这条街就能看到。
正是吃夜宵的点，店里人不少。
谢知时看了一圈，让服务员找了个私密性相对好一点的位置。
坐下后，把包放一边，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
“你不吃魔芋、芹菜和内脏，忌口我没记错吧？”
她低着头看菜单，想起来周故渊的忌口，又不太确定这么多年过去有没有变。
他们结婚也有一阵，但一起吃饭的时间不多。
她记得的忌口，都是以前的。
“没记错。”
周故渊从容自若地拿起杯子，倒了杯茶，“辣度适中。”
她听后点点头，在菜单上飞快勾了几个菜品，跟服务员说了辣度，又要了两瓶豆奶。
“先点这些，不够了再加。”
周故渊“嗯”了声，把茶杯递给她，“后面拍摄还要几天？”
“后面的拍摄我不用去，可能就剩下两组镜头，今天沟通好了。”谢知时喝了口茶，无意识抿唇，嘴唇变得湿润。
她看着周故渊，单手撑在桌面，托着脸颊，“我又不是异类的员工，不需要那么兢兢业业的吧。”
语气比平时轻快，能听得出心情很好。
从那天追去机场到现在，也有半个多月，她仔细想了想和周故渊的关系。
好像，真没什么好想的。
周故渊是她的丈夫，他们已经结婚了。
不能完全肯定周故渊对她的感情，但能笃定他们的婚姻不是两个陌生人多了层关系束缚。
周故渊出差回来那天，谢家人的事像是一盆冷水浇在她头上，让她清醒过来。
是有犹豫的，犹豫现在的自己和周故渊真的可以共同经营好一段婚姻吗？
爱情是靠感觉，但婚姻是需要用心的经营的。
她不确定，所以没有给周故渊答案。
那天追到机场要说的话也没有再说出口。
可是她不想放手，更不想让他们的关系恶化。
别的事情她理不明白，但这件事她清楚的知道内心真实想法。
“心情不错？”
“有人撑腰，当然会心情好。”
铁签烤肉和其余烤肉不一样，不需要自己动手，也免得油烟熏染。
周故渊的眼里闪过诧异后，有了笑意。
原本带灰色的瞳色被灯光衬得明亮。
“周末和我去趟医院。”
周故渊说完后看到谢知时脸上的迟疑，继续说：“周则城去找过你，他不会说什么好话。”
她愣住，气氛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其实她没有打算追问这件事情，尤其还是从周则城口里听说。
刚才在拍摄场地，周故渊说周六有事的时候，她就莫名的觉得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之前周故渊去医院接她的时候，也什么都没有问。
这大概就是他们之间莫名其妙的默契。
“那这一顿可以算是庆祝我们俩的疗程都进入收尾阶段吗？”
“你是指这一顿痛风套餐？”
乍一听到玩笑话，她表情僵在脸上，然后笑起来。
“好像是有点不够隆重，那等我再想想。”
服务员把菜用铁盘端过来，放在桌上的保温区。
谢知时打开瓶盖，把吸管插进去，“不过现在是不是得想一下，星期天在哪请你表弟吃饭？”
不管怎么说，程京时也算帮了个忙。
从他们结婚起那些非议和谣言，这回总算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