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盛楠月新交了男朋友,目前热恋,那天在一起待到很晚。
平时见面吃饭,多是互相吐槽工作的事。
现在没了工作,聊天矛头变了对象。
马上换季要买的新衣服,最近热播的影视剧,还有比较好看的口红,难得的有了除吐槽外的新话题。
她有点好奇,为什么盛楠月没问她跟周故渊的事。
只问她最近结婚了感觉怎么样。
周故渊还是她自己提到的,不过只说了她出差。
他们婚姻的内情没必要向人吐露,反正在其余人眼里,他们就是高中同学多年后重逢,旧情复燃。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除了“旧情复燃”四个字。
不过晚饭后分开前,盛楠月问了她家里的债务情况,然后还出其的提到了婚礼。
婚礼?
她坐在书桌前,手边放着一个笔记本。
没写什么东西,涂涂画画了大半本,都看不出什么东西,有一只眼睛,有一朵花还有一片叶子。
画工很差,只能勉强认出来是什么。
她和周故渊结婚以来,就没想过会办婚礼,毕竟——
又累又麻烦。
只是盛楠月突然问起来,她不免会受到影响。
如果要办婚礼的话,那一定要省去长辈发言的环节,她不喜欢。
趴在桌上,望着外面的夕阳,又去看手机屏幕。
没有新消息发来,之前发过去的也没回复。
她昨天在网上买了不少书,估计明天能送到南山壹号。
工作的事暂时没下文,她有点想继续考研,学校还没想好。
不过荔城仅有一所211,也是全省的唯一一所985高效。
她不想离家太远,所以打算真的考,就考这个,回家也方便。
周故渊不喜欢她的工作就算了,应该不至于阻止她上学。
正想着,忽然她手机亮了。
飞快坐起来拿起手机,勾了勾耳边的头发,结果看见电话是物业打来的。
眼里的期待只出现了很短时间,再找不到踪迹。
“你好,请问是谢知时小姐吗?”
“我是,是有什么事吗?”
物业一般不会主动打电话,除非逢年过节或者收物业费。
一时间疏忽了为什么这里的物业会找到自己,而不是张虹或者谢思月。
再或者是周故渊。
“是这样的,我是小区门卫。小区岗亭这里有几个人,说是你们亲戚,我让他们登记,他们又不愿意,说不出你们住的单元门牌号,但说了你和周先生的名字,所以想找你确认下。”
“亲戚?”
谢知时眼神冷下来,“我没什么亲戚,我家就——”
她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谢大姑的声音,隐约还有她小姑,还有她姑父、叔叔。
“谢知时,你这个不孝女,你们母女害死了老四,现在还不管两个老人,不接电话,你们怎么这么恶毒啊,作孽啊!竟然有你们这样的人!”
“抱歉谢小姐,如果不是你的亲戚,我们立即把人请走。”
“……给他们说,我现在下去。”
谢知时挂断电话,拿上外套走出房间,张虹正在看电视,见她要出去,问她出门做什么。
她没说谢家的人闹过来,只说出去拿快递。
说完就下了楼。
今天天气不错,但到底还没到五月,到了傍晚就开始冷。
她穿着针织外套走到小区门口,还没走近,谢大姑就看到她,跟苍蝇看到了蛋糕,恨不得立即扑上来。
“我说了我们是她亲戚你还不信,你看她这不就来了,谢知时你个小畜生,不接电话是吧?还教唆你妈连老人电话都不接是吧?你也不怕你爸在下面不瞑目,不认你,爬出来找你算账。”
谢大姑说话一惯的难听,她也没在意。
她走过去,表情很淡,向为难的门卫抱歉地点头,微微歪了下头,偏薄的嘴唇说出来的话也显得凉薄。
“你这么喜欢提我爸,为什么不下去问问他是怎么想的呢?”
第42章
恶心、厌恶的情绪一瞬间挤满谢知时整个人, 无形的绳子牢牢把她拴在原地。
她始终不明白,谢家这帮人到底要做什么?
钱还是命。
要命的话,六年前她就问过了, 是不是要她一头撞在棺材面前, 这样才肯罢休。
没人说话,她就当不是。
那这么多年,年年都要来闹, 又是图什么?
站在道德的制高地指责她们的不是?就因为没有二十四小时跟着一个能自由活动的成年人身边。
“你这个不孝子, 小畜生,你说的是人话吗?可怜我们老四,居然生出你这么个玩意来, 现在攀高枝嫁高门,就想要清清白白了?你清白吗你!”
“我说的不是人话,你听得懂,那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