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的册子就变成了这样什的。
蒹葭二十一,卯时一刻,女帝于寝宫梳洗用膳。然后于寝宫批阅一会儿遗留的奏折,许昨夜睡迟,打盹少顷。让御辇回去,步行上朝,然不小心在朝天道中踩到狗屎,震怒之下,让宫中的御厨准备全狗宴。
女帝想看奚俟这一天捣鼓写了些什么,直接要有损她威严的帝王形象。所以她去找柳故池,跟他说后,等到柳故池爽朗的的笑声后满意离开。她哪里计较那少年写了什么,她不过是借由此事让她与故池多说几句话。
柳故池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意。
甚至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良玉君的她都不去看了。良玉君的丫鬟去求她看看风寒的主子,反而被女帝嫌烦打了十大板。
柳故池在晚上的时候亲自给女帝布膳,延泽女帝一瞬间呆住了,直到他执起筷子捻住一块鲜笋送入女帝的空中。面上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却让女帝觉得心跳如擂鼓。
奚俟觉得月老的工作可真不好做。
比如他,可不就冒着生命危险撮合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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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雁杳裴衿见二人跟着元大人在一队士兵的护卫下,大清晨的,雾气弥漫在水岸的时候,包围住了青帮的码头。
元大人强硬的拿着搜查令,要求立刻打开检查。搬运货物的帮众纷纷蹲下,等到管事的来发现箱子已经尽数被掀开。船主低头,没人看到她一闪而逝的得意笑容。
箱子里躺着的赫然是数不尽的绫罗绸缎。
场面静默片刻。
“元大人,突然袭击查访可是怀疑我青帮藏着什么?这怎得不打招呼?”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话之人是一翩翩佳公子。
无枝挑眉,风流惑人,姜雁杳不吃这套,但是元大人欣赏这种类型。于是,堂堂的二品大员声音软了下来,说:“当家的,有人举报你这里藏着朝廷违禁的东西,本官是例行公事,还望不要见怪。”
无枝花卉般艳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就被掩饰妥当。他接着说:“这下查过了。什么都没有!这趟运送的可都是杨员外铺子的千金绸,你们这些手上的兵刃可都得小心点,坏了可得你们赔钱!”
娇俏中带着些许泼辣。
无枝像是在朝姜雁杳抛媚眼,奈何是抛给瞎子看。姜雁杳不解风情,眼看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扭头就走。无枝不死心又追着元大人打探,元宵当然不可能说出姜雁杳的身份,只能打着呵呵圆过场面。
裴衿见权当作没看见,温文儒雅,告辞离开。该说不说,这繁都第一贵公子的气度确实不凡。
时间一转眼来到半夜。
姜雁杳让红袖下去后,刚吹灭蜡烛,听见动静,警觉的贴着床板悄悄起身,将枕头放在被窝里。自己则化为一团黑影,躲在床幔后面。
门栓动了一下。
大门悄无声息被人弄开,来人将门栓捏着,关上门后,悄无声息往床上目标潜伏。
忽然来人脖颈被一柄长剑指着。
剑身秋泓,清澈透亮,确实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名剑。
黎裳觉得如果不是自己被剑指着,他都要好好称赞一番这把好剑。
黎裳扯开面纱,嬉皮笑脸的说:“长公主师姐,是我呀!”姜雁杳不承认他叫的师姐,不过看到是他,没好气的将剑收回了。
姜雁杳淡淡说:“再说晚一步,你的脑袋就该搬家。”
小少年不管师姐的威胁,看上去委屈的说:“我是来给师姐送此案的消息的。师姐却这样对我,真的好生无情!”
姜雁杳自动忽略他做戏的话,直接抓住重点。
她追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踪迹?又能查到什么消息?”眼看姜雁杳就要将不信写在脸上了,黎裳连忙自证说:“是跟长公主师姐一起去浮泉的那个小郎君写信告诉我的。我当时带着兄弟姐妹们离开后,就来了滇南,占咳咳……寻一门手艺傍身。”
黎裳心道好险,差点就把占山为王给说出来。
姜雁杳知道他指的肯定不是平平淡淡的生意,她眼睛弯弯,嘴角勾起,似乎很开怀,可偏偏黎裳就像看到勾魂恶梦,一激灵全盘托出。
原来是他带着兄弟们跑到这里占山为王,正在考虑占哪座山头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一座山的情况很是诡异。防守严密,会有专门的人下山采购大批的用品和食材。
黎裳摸了摸下颌,打定主意,一探究竟的时候,正好收到了奚俟的飞鸽传书。奚俟大概是第一次传信,生怕信在鸽子飞的时候掉了,栓地紧,黎裳摸摸可怜的鸽子,鸽子的脚都因为捆地太紧而有了勒痕。
黎裳在浮泉后就一直与奚俟保持着联系,勉强能算作半个信友。其实黎裳当然想跟长公主师姐搞好关系,可是姜雁杳可能以为他抓过奚俟的事情,连误会解除后依旧对他不冷不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