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月迷茫的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姜雁杳无奈的说:“打仗中被缴获的俘虏无一例外都会落入贱籍,少数姿色上乘被达官贵人看中的能被贵人挑走,没入奴籍。至于被打入贱籍的,会被带到歌舞司,然后……接客”最后那两个字似乎是极难开口,姜雁杳顶着闻人月灼灼的目光还是吐了出来。
他安然道:“左不过一死罢了。”
姜雁杳被他这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惹怒,她道:“你现在是我的奴隶,就是要死也得有我的同意。”红袖不敢磨蹭,垂着头送进来一个烧的通红的火盆,里面的黑灰炭火烧的噼啪作响,旁边还有一个类似牢狱用作炮烙的刑具。
闻人月依旧面无表情,任由姜雁杳将他随便折腾。姜雁杳看着冷眼相待的闻人月,眸中怒意更甚,她手执起刑具狠下心往闻人月的锁骨烙下。剧烈的痛楚立刻让闻人月发出惨叫,即使他想强忍住这非人所能承受的住的痛苦,可是痛呼声还是从他紧紧咬合的唇齿间逸出。
姜雁杳冷着脸扔掉刑具,再一看闻人月胸前锁骨的地方凄惨无比,衣服被烧得破破烂烂,血流交加。这时候,闻人月锁骨上残忍的“雁”字已经成型。
很久之后,闻人月还是对当时的事心有余悸,姜雁杳再是愧疚,可是错误已经铸成,根本无法挽回。
姜雁杳残忍的说:“现在,你身上有我的烙印,你是我的了。谁敢染指,谁就得死。”话语中已然可以看出日后一代帝王的暴虐与善妒。
姜雁杳让府上去请御医来给他看看伤势。御医令看着这小公子身上的伤,眼含幽怨的偷觑传闻中凶神恶煞的肃凛长公主,伤的这么重,完全是长公主在虐待啊!可怜!长公主这位祖宗,兴致上来也不怕将人给玩死。御医犹豫再三,还是委婉的准备了一套说辞,诸如“小公子身娇肉贵,这些的刑具玩意可千万要节制,别在用在他身上……”不过,老御医是真的无语死了,姜雁杳让他来看病,却吩咐他一定要将小公子锁骨上的烙印原原本本的保留下来。
唉!
现在的年轻人!
都玩这么刺激的吗?
御医令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明媚的天空,老脸一红,意识到自己在想写什么十八禁的东西,一溜烟就跑了,生怕又被姜雁杳这个混世魔王给喊住。
自此之后,闻人月就作为姜雁杳的侍从跟着她,几乎寸步不离。偶尔,闻人月如果反抗的话,姜雁杳会敲打他说:“听说你母亲葬在涉月的坟山上?你猜猜看,如果孤存心要找,找不找得到呢?”
闻人月俏脸煞白,再不敢明着很姜雁杳对着来。他怕姜雁杳一怒之下,真的会做出挖坟辱尸的事情来。
他赌不起,因为姜雁杳有的是资本跟他耗。
而他现在,只有任人宰割的贱命一条。
他惨然笑道,这算是什么筹码?
可他没想到,这步死旗居然在不久的将来拥有决定性的力量,甚至能够左右政局。
作者有话说:
说到做到了,其实不会虐太久,当姜雁杳知道自己的心意后就一直将阿月保护着
第61章 少年情丝密密缠
外界说姜雁杳残暴不仁、伤天害理多半是假的, 可是有一点只要跟她相处过一段时间就能明显的感觉到。
姜雁杳喜怒无常。
她的喜怒哀乐是那么的难以捉摸,好似天际随时变幻的云彩,喜时云卷云舒, 怒时挟带风雨。或许高位上的人都是这样, 不让别人轻易的窥探到她心里的真实与软肋。
闻人月一直跟在她身边。连红袖都没有他跟的时间多。
姜雁杳在案板上书写信件时,他就安安静静的在旁边磨墨。
姜雁杳看户外阳光明媚,他会沉默的任由姜雁杳拉着自己出门去踏青。
姜雁杳疲惫时,会沉溺在他的怀中,几乎将他的怀抱当作此心归处。
姜雁杳无故发怒时,偌大的长公主府邸没有一个人跟去敲她的屋子, 只有他能不顾主子的怒火进去。
姜雁杳觉得自己已经渐渐习惯了这个人的陪伴,她想象不出来, 如果哪一天他离她而去, 她该怎么办?姜雁杳不敢几许深想下去, 她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就会心悸, 或许这种说不上来的情绪被叫做恐惧。她根本分辨不出来, 她本来就是情绪很匮乏的人。
这种状态是在什么时候打破的呢?
姜雁杳回想, 应当是在一次花朝节的午后。宴饮过后, 她其实喝的不多, 可是当她恍恍荡荡的坐着轿子回府,看到趴在桌子上小憩的闻人月。那一刻, 风吹海棠, 多少花瓣落在心尖,她感觉自己的酒意在翻涌。
她压制住自己崩崩乱跳的小心肝, 惴惴的来到熟睡的少年身侧。她忽然伸出头托了一下少年歪着的脸颊, 心跳如鼓, 她不想吵醒他,因为他难得在她面前露出毫无防备的样子。这种质朴的纯真与动人本就很吸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