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毛的脑子懵着，方无徊已经飞快地来到了阳台上，看着干枯的尸体，沉默了片刻，低声道：“Lucy的尸体。”
说话间，她简单地检查了一下Lucy尸体的状态，给出结论：“好像是自杀。”
“自杀？”
小黄毛走了过来，以她多年观看刑侦剧的经验，她绕着Lucy的尸体转了两圈，“好像的确是自杀。”
方无徊：“……”
她看向小黄毛，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你也是看剧学来的？”
“也”这个字就用得十分灵性。
小黄毛干咳了一声，正要转移话题，突然觉得背上有点冷，没忍住往后摸了两下，纳闷地嘟囔道：“怎么忽然又冷又重的？也没掉什么东西在我身上啊。”
方无徊一顿，抬头对上了一双鲜红的眼睛，它本该是蔚蓝的颜色，如今却和它的主人一起趴在了小黄毛的背上。
不，不是的，你身上的确有个东西。
“可能是你的错觉。”方无徊道。
她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找找看这里有什么线索吧。”
她转过了身，在女鬼看不到的角度，飞快地取出前兜里的素描本和画笔，“唰唰唰”几笔就勾勒出了一个女人的肖像。
“哗”的一声撕下来肖像，方无徊本要去驱赶女鬼，转身之际鬼使神差地撕了一张赵又名的画像一起捏在了手里。
“小黄毛！”
方无徊忽然喊了一声，小黄毛下意识转身，就见方无徊一手一张纸擦着她的左脸和右脸按到了她的脑后。
还没来得及迷惑，一道尖锐的叫声从她的脑后传来，那声音之尖锐瞬间穿透了小黄毛的脑膜，她只觉得脑子一昏，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往前栽去。
方无徊也不防女鬼有这一招，脑门突突直跳，脸色也在这一瞬间白了几分。
抱住倒在她肩头上的小黄毛，方无徊忍着头疼飞快地退后，冷冷看着女鬼抱着自己的头尖声惨叫。
画着女人的肖像画已经飘落在地，上面的女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焦黑。
赵又名的肖像画还贴在女鬼的身上，接触的地方有阵阵黑烟冒出，女鬼的身形时隐时现，就像是接触不良的老式灯泡，一闪一跳，每一次闪跳都是对自身寿命的巨大耗损。
大概再有半分钟，女鬼就会彻底消失。
然而女鬼的壮士断腕不容小觑——
女鬼的指甲飞长，眨眼间就如金刚狼的爪子，只不过它不是从掌骨末端长出，更为重要的是，这并没有影响到它的锋利。
昏暗的房间里，女鬼的鬼爪折射出令人心惊肉跳的寒光，对准了素描页所在的部位狠狠挖了下去。
这一瞬间，女鬼无声后仰。
女鬼的左肩消失了一大块，一团黑气裹着赵又名的肖像画又重又轻地飘落，同一时间，女鬼鲜红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方无徊一眼，自原地消失。
一阵风吹来，赵又名的肖像画被吹得飘起来，落在了方无徊的脚边。
她低头，对上画像中的赵又名。
明明原先只是侧脸，如今却转了大半张脸过来。
他勾着嘴角，眉眼弯弯，黑白的画像上微蓝的眼眸是那样的温柔，他就像是一位失落在民间的王子，叫人忍不住动心。
“好帅啊……”
“……”
方无徊推开了小黄毛，弯腰捡起了肖像画：“我这里还有他的肖像画，比这还帅，要么？”
小黄毛飞快地摆手：“不要不要！我只是欣赏他的帅气，没有别的意思！”这可是大boss！她怕自己前一秒拿了他的肖像画，下一秒就死不瞑目了。
方无徊拍了拍素描页的灰尘，上头的赵又名好像委屈地努了努嘴，她全然无视，甚至冷酷无情地叠好了揣进口袋。
“女鬼暂时应该不敢出现了。”刚才那一下，它受伤不轻。
提到女鬼，小黄毛不由的打了个激灵，想起刚才女鬼趴在了她的背上，顿时浑身刺挠。
她忍住挠背的冲动，却忍不住吐槽道：“为什么它们一个两个的全都盯着我？之前在别墅里面也是，开柜子消耗掉一个生命向道具，那些残魂主要攻击对象也是我，现在也是，女鬼还趴在我背上……”
正嘟囔着，小黄毛注意到方无徊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心里一突：难道我哪句话说错了？
“你说的很对。”
方无徊推眼镜，“为什么偏偏盯上了你？不是我，也不是云阿姨？”
小黄毛迟疑了一秒：“啊？对啊，为什么是我啊？”
“或许因为你是这一次直播副本的引导人。”
“我就知道！”小黄毛突然生气，“狗直播间不做人，就想要让我们死！我们死了对它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