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黄毛手中蒙尘的照片，到了方无徊的手中悄然腿去了尘土，露出了真实的模样。
小黄毛：“……”有被针对到。
先头几张照片还算正常，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们或站立、或坐下，神态正常。
但照片的拍摄角度，却都是躲藏在暗处的老鼠视角，令人看照片时，就不觉皱了眉。
从第四张照片开始，照片上的人不是被绑在凳子上，就是蜷缩在地上，从他们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上可以看到青紫的淤痕，甚至有些衣服下面有伤口，鲜血从伤口渗出，染红了衣服。
但至少这几张照片上的人，都还是完整的，活生生的。
而后的三张上，全都是尸体的碎块。
最后一张，是排在一起的六个脑袋，正居中间的是两个烧成焦炭的头颅。
方无徊看向了最右一个的头。
没有眼睛，口中无舌，长发披散。
第17章 荒野别墅（17）
小黄毛倒吸了一口冷气：“傅艾音！她最后也被斩首了？”
转念一想，她似乎没必要这样惊讶。
方无徊没有表情，只是将照片翻到了第一张，重新看了起来。
即便没有在里世界中看过真正的全家福，方无徊也能知道手中这些照片上的人是谁。
傅家老夫妻、傅少卿和妻子，以及他们的儿女，傅慕匀和傅艾音。
从六人在照片上出现的次数多少，以及他们之后遭受的折磨来看，【凶手】对傅慕匀和傅艾音的“恨意”更深。
或者说，赵又名更加“在意”傅慕匀和傅艾音。
傅少卿和妻子经历的似乎最少，一开始只有最开始几张照片存在他们的身影，再就是最后一张。
其次是傅老夫妻两人。
他们经历了虐待和毒打，一开始还能从他们的眼中看到坚韧和反抗的光，只是随着他们的牙齿和指甲被生生拔掉，随着加诸在他们身上越来越重的折磨越来越多、越来越重，他们很快死亡。
接着是傅慕匀。
傅慕匀是一个体型高大且十分健壮的男生，在最初的照片里，他的脸上永远挂着灿烂的笑容，整个人都是发亮的。
但很快，他的牙齿和指甲全被拔光，除此之外，他的嘴角也被划开，一直划到了耳下。
仅仅是看着照片，小黄毛就忍不住捂着脸倒吸凉气，眼中充斥惊恐，仿佛她的嘴角也被划开，那种疼，仿佛透过照片蔓延到了她的身上。
“不对。”
方无徊眉心拧紧，“尸块的数量有些不对。”
小黄毛懵了：“什、什么？”
方无徊正要解释，云阿姨忽然失控。
她疯了似的抢过照片，一张一张飞快地翻过，最后一把扔在了地上，抱着头歇斯底里地怒吼。
一开始，她的声音还是单一的，充斥着兽性的，毫无理智的。
但很快的，云阿姨的声音当中出现了几个不同的声音，虽然也是在怒吼，却给人一种“他们”正在找回理智。
小黄毛被吓了一跳，缩在方无徊的身后：“这、这是怎么了？”
方无徊弯腰将每一张照片捡了起来，“无能狂怒。”
这四字评价显得十分冷漠。
却也是事实。
云阿姨反倒安静了下来，她慢慢站直了身体，双手交叠在小腹前，就这样平平静静地看了过来，就给人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压力。
“你说的不错。”
云阿姨的声音有男有女，最后停留在了温柔女人的声线上：“我们的确很无能。当初六个人加起来都被那样一个小孩算计得毫无翻身之地，如今过去了几百年，我们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甚至到了今日，我们才觑得一丝机会来到这里，看到了这些照片。”
云阿姨落在照片上的目光十分悲痛，她似乎哽咽了一声，才看向方无徊的眼睛道：“但我们不会一直这样下去。我们不想再困在这里，不想和他年年岁岁地纠缠下去。哪怕是消失，我们也要离开这里。”
这是他们距离成功最近的一次。
方无徊拍着照片上的灰，却摇了头：“你们可能没那么容易如愿。”
“为什么呀？”
云阿姨的声线又变了，声音清脆悦耳，每一个尾音都有些许都上扬，就像是傲娇的小猫咪：“我们进了洋房，来到了阿名力量的根源之地，可他还在那个世界里，不到时间根本没办法出来。”
是少女傅艾音。
即便经历了那般非人且惨烈的劫难，她还保留着一丝天真。
甚至对爱情仍旧充满了憧憬。
她又说道：“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啊？”小黄毛忍不住好奇地接了话。
傅艾音冲着小黄毛笑了笑，眼中浮出了一点羞涩：“阿名当初是用了想要和我私奔的借口哄了我去书房。可是变故发生得太快了，我有一个问题藏在心里，至今没能得到他的答案。所以我想请你们帮我问一下他，他当初是有真的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