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前面的渊渊黑粉能不能滚？】
【纯路人，我看主播挺漂亮的啊？这些骂人弹幕是怎么回事？】
弹幕混战一片，分割出好几方阵营，唯一不变的是锲而不舍刷着对苏茶茶充满恶意的水军。
苏茶茶好奇地戳了戳桌上的粉底液，这又是什么东西？
刚才的规则她其实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只听懂了投票，大概获得票数最多的人就能获胜吧。
粉底液用一句话，引起了苏茶茶的兴趣。
“很多人会为了我这个牌子买单，实际上我的质量还比不上那些一两百的。”粉底液懒洋洋地说，“所以买我的都是有钱的冤大头。”
苏茶茶还没见过粉底液，左右看看，那上面全是英文，她看不懂，下意识问：“这是干什么用的？”
果不其然，这番话一出，又引来无数弹幕的讥讽和嘲笑，笑话苏茶茶装傻。
粉底液默了默，简明扼要地答道：“涂脸的。”
苏茶茶懂了，干脆抛出两个字：“别买。”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弹幕：
【搞反向营销套路是吧，告诉你，这些我都见多了。】
【难道美女姐姐又要开始打假了吗？激动！】
【别笑死人，空口打假，知道这是什么牌子吗？花瓶女该不会是买不起，故意抹黑人家吧？】
质疑声席卷而来，苏茶茶这时也能看见一些言辞相对温和的弹幕，而旁观全貌的粉底液嗤笑道：“果然是冤大头，被人卖了还上赶着替人数钱呢。”
应对质疑简单，她直接上脸给大伙儿看看效果不就得了？
她正要去挤粉底液，忽然想起出门前，她在手机的强烈要求的指导下化了个妆，说这些相当于她那边的胭脂水粉。
为了公平起见，她起身去洗手间洗了个脸。
眼看着主播一声不吭地离席，弹幕疑惑地刷问号。十分钟后，苏茶茶回来了，刘海湿漉漉地被撩去一边，露出光洁的额头。
“不好意思各位，我刚刚去洗了个脸。”
少女的脸庞还挂着水珠，没有了腮红眼影的加持，她的脸蛋气色很好地呈现出自然的淡粉，眼睛也没有变得无神，一双鹿眼水润润的，灵动得仿佛穿梭林间的活泼小鹿。
唇釉有些染唇，残留了一些在嘴唇里侧，看上去更像是天生的唇色。
观众被惊艳到了，弹幕停滞了一瞬。
【说她猿形毕露那位仁兄麻烦你出来，我跟你谈点人生。】
【救命，这也太美了，先抛开事实不谈，这位姐的颜值我很服气！】
【典型抛开事实不谈，花瓶女有业务能力吗？目前为止票数垫底，真是空有皮囊。】
苏茶茶扫了一眼那些“***”，习以为常，扭开粉底液的盖子，直接莽，在手心挤一大坨，然后“啪叽”糊在脸上抹匀。
粉底液血压都上来了：“求求你用美妆蛋吧，你搁这儿敷面膜呢？”
“美妆蛋是什么？”
被糊了满脸粉底液的苏茶茶紧闭着眼，说话间，粉底液溜进了嘴巴，味道苦涩。
幸亏苏茶茶皮肤好，这么莽也没卡粉，反而很服帖。
粉底液便也放弃挣扎：“……算了，你用纸巾铺在脸上，吸走多余的粉底液就行。”
纸巾吸附了满满一层的粉底液，由于苏茶茶涂的量实在太多，用了三张纸巾才完全吸干净。
乍一看效果很好，光滑哑光奶油肌，结果不到五分钟，苏茶茶脸上的粉就开始斑驳了。
【美女子皮肤这么好都会斑驳？那普通人涂上去岂不是变花脸猫了？】
【为了黑而黑？肯定是因为她刚才涂太多了，而且上妆手法不对！】
弹幕还在挣扎，苏茶茶的睫毛沾上了粉底液，伸手去抠，弄得眼睛泪花都出来了。
忽然，一滴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滑下，在脸颊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白痕。
看着这一幕，弹幕忽然鸦雀无声。
她看了看镜头里的自己，想起偶然间看到的一句诗：“一行白泪上青天，牛！”
万籁寂静，弹幕再次缓缓地扣了个【？】
程蔓作为全国最大直播公司的金牌经纪人，手下无数百万千万级网红，无数幻想能在直播界爆红的都趋之若鹜，然而大多都因为程蔓眼光的毒辣望而却步，偶尔有几个头铁的，还是止步在程蔓层层筛选之下。
只有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入瓶颈很久了。
直播的套路来来去去都是这些，都说成长从模仿开始，初露锋芒的新人也难逃于此，到最后也趋向千篇一律。
程蔓急切地想在直播这一行业上大刀阔斧地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道路，她早早便关注了《带货吧，主播》，终于忙完手头上的工作，这才有了空闲点进直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