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百分之百的确定,差0.000000000001都不行。
殷如瑟为难的抿了抿唇:“可能,永远也没办法准备好。”
有些事情哪怕做足了完全的准备,还是会有意外发生。
要不怎么会有造化弄人一说呢?
那天过后,大脑就不能正常运转了。
在学校,在家,在遛狗的路上,在作业写到一半的中途,在早上起床对着镜子发呆的时刻,在食堂门口犹豫吃什么的一刹……
总是不经意间走了神,想起周遇时。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今天喝了几杯咖啡啊……
午饭吃的什么?
谈判顺利吗?
就算不顺利也不会让对手好过吧。
除了这些凭空猜测的工作日常,她想得更多的是那天在储物室里,他侵略意味十足的鼻息,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肆虐她的皮肤……
然后他说,和她在一起时,他只想对她做这些、还有比这些更过分的事。
每次想到这里,殷如瑟面红耳赤。
思绪却并未克制的停止……
她羞于想象,内心又不受控制的滋生出期待。
那些更过分的事,是怎样的事?
她还问自己,如果真的发生了,她会抗拒吗?
会因为周遇时说了那些话而讨厌他吗?
好了。
所有的困惑和不解,到这里都有了一目了然的答案。
“周遇时,从我记事开始,你就在我的世界里了。”
“好像一个天然的标准。”
“至今无人超越。”
“没有人给我别的选择,我也从没想过你之外的另一种可能性。”
“一直不肯给你确定的答复,只是因为——”
殷如瑟停了一瞬,垂下鸦羽般的长睫,又再抬眸间,把心底那丝一直都被压制着自卑感揪出来。
她小声的埋怨道:“只是因为现在的你太厉害了,我总担心……配不上你。”
周遇时怔了怔:“是这样?”
“不然呢?”殷如瑟都把自尊心上最后一块遮羞布扯下来了,他的反应只是有些难以置信?
周遇时笑着说:“我不是你的竞争者,你不需要方方面面与我睥睨。”
他肩上有家族责任、集团兴衰,殷如瑟不用背负这些,她有全世界最好的家人。
当然,还有他。
“道理我都懂,自尊心作祟罢了。”现在她已经没有刚醒来时那样拧巴了。
周遇时饶有兴趣地问:“那你到底是怎么想通的?”
殷如瑟扁扁嘴,朝空气翻了个白眼:“热搜……我就是想,一个跟你在现实中连面都没碰过的女明星都能一而再的和你炒作绯闻,我和你从小到大,谈个恋爱怎么了?国家又没规定必须手持本科毕业证书才能谈恋爱!”
对面陷入长久的沉默。
殷如瑟气愤填膺的说完,自己也陷入新一轮的窘迫。
想象中的告白:要春暖花开,要满是书卷气的校园,要安静的午后,要阳光满溢,她要穿一袭纯白的连衣裙,还要长发飘飘。
现实中的告白:女明星碰瓷你?什么登喜!我不等了,现在我们就谈!立刻谈!不能给旁人一丝一毫机会,造谣碰瓷的机会也不能给!
整一个幻灭。
还莫名其妙的有点刺激。
对面持续沉默。
殷如瑟相当有数,把心态略略收拾调整,干巴巴地道:“我说完了,你想笑就笑吧。”
周遇时十分配合的轻嗤了一声,似乎笑得包容大度,真正得意成什么样儿,她是看不见的。
“等我回来。”周遇时说,话语里的难抑的兴奋,“最快半个月,最迟……”
他说不好,就算一时半会儿凑不出整十天,抽空回去看她一眼还是能够的。
殷如瑟酸溜溜地故意道:“我还以为你会立刻飞回来呢。”
周遇时也想,可惜不能。
他给自己挽尊:“我还没那么疯。”
主打一个爱岗敬业的霸总形象。
殷如瑟寡然无味的‘哦’了声:“也是哈,又不是没见过,总不能确定关系了就突然恋爱脑,生意都不做了,不管不顾飞十几二十个小时回来。”
周遇时意识到了,她嫌他反应淡,没有达到她的预期值。
“你也没有在一个晴空万里的春日午后,穿着白裙,站在京大的树荫下等我。”他字音朗朗的陈述。
这不是她写在活页本上的心愿之一?
周遇时好心提醒:“你只描述了期望中的告白场景,没有写明告白对象。”
我谢谢你啊!
殷如瑟震惊得短暂的失去表达能力,恢复过来后,凶巴巴地:“把活页本还给我!”
他冷笑:“还要我说几次,你二哥送给我就是我的了,我要留给未来的女儿当嫁妆。”
原先不是说的娶老婆的聘礼?